木清点了点头。
“当日他原本没打算取我性命,只是要我将灵气渡与他,我知他心术不正,宁死不从,他恼怒之下对我下了杀手。我不知他已经偷学了锁灵术,待我身死后,还是被他抽走了我的灵气。”
听他所言,尘荒想起兔精说的那句高人指点、药水馒头。结合木清大师的话,那假大仙所谓的高人指点百试百灵的千金馒头,都是用了他的灵气之故。
“大师既然都知晓,为何不出手?”
木清笑了笑,“姑娘既然问了,那木清便将所悟说与你说。”
尘荒点点头。
“姑娘虽是大成者,所悟却不多。万物起始各行其道,你我既是修仙道,该知晓仙道的宗旨是为了除恶扬善,不是以自身之道去做自己心之所欲的事。”
“大师所言,尘荒混沌。那假大仙即是恶,为何你除不得?”
“我既已身死,若凭一股执念便去杀了他,那我与他有何区别?”
“可是……”
“姑娘还是没明白吗?”
见她点头,木清再道,“我已非这世间人,就没有插手人间事的权利,我留守于此,也只是因为作恶亦有我一份。我不能干涉,但我可以赎罪。”
人心大道最是难悟。
尘荒似懂非懂,想着木清大师所言是否如她自己所言,不管她是不是得道的神仙,总之她不会去害人。
“尘荒受教了!”
“姑娘客气。”
思虑了片刻,尘荒道,“大师,尘荒能为你做些什么?”
“木清希望姑娘能帮我散了灵气。”
“大师万万不可!”
“我自万物来自要回归万物去。”木清大师笑着。
“大师……”
“姑娘不必觉得惋惜。木清得姑娘相助无以为报,木清在此为姑娘与公子祈愿,愿你们世世安好。”
“我们?”
尘荒与慕尘互相凝视一眼,又望向木清大师。
木清大师笑着朝他们俩点了点头,青光凝聚成的人形,顷刻涣散成烟袅袅飘去。
“大师!哇呜呜……”兔精大哭起来。
慕尘收回目光瞟着仰天大哭的兔精,莫名觉得它有些可怜。木清大师烟消云散,虽然让人惋惜,却还不至于让他痛哭。可对于兔精而言他不亚于它的再生父母,也难怪它哭的如此伤心。
“唉,别哭了,我给你吃胡萝卜。”
兔精正哭的酣畅淋漓,猛一听吃的,长耳动了动,面上挂着眼泪看他,“真的?不是骗兔子?”
慕尘嫌弃的挑眉,“能否把你的鼻涕眼泪擦干净了再来和我说话。”
兔精一听,慌忙吸了吸粉红的鼻头,哪有什么鼻涕啊,这傻小子果然不是好人。
“你——”
“喏,给你。我可不是看你可怜,我是怕你吵到尘荒了。”
尘荒已经坐回到木床上,神情疲惫。
兔精抱着葫芦卜,小声的哦了声,就跳回了筐子里。
慕尘倒了碗茶给她,“要不要睡会?”
尘荒接过茶喝完,点头道,“好。”
这一日过的真可谓是一波三折,情绪时高时低,到此刻她已经精疲力尽。
“你安心睡,我守着你。”
尘荒道,“那好,若假大仙来…”
“先睡觉,醒来再说。”慕尘抖开被子等着她躺下去。
见状,尘荒连忙脱了鞋躺了上去。
慕尘给她盖好被子,便轻手轻脚的去了桌台边擦剑了。
话回街头。
王妇人不知尘荒在她身上做了什么,吓得跑去地仙观找假地仙。
假地仙出去找兔精才回来,正心急火燎的,见王妇人大白日的横冲直撞的跑进来,脸往下一拉,“你做甚?”
平日里,假大仙对她不是宝贝就是心肝的,冷不丁一喝,吓得王妇人放弃了扑过去诉苦的念头。
她瞄了瞄他的神色,探问,“大仙这是怎么了?”
假大仙闻声探究的看向王妇人,觉得今日的她很反常,换作往日别说吼她,说话声音重了些她都要闹腾半天。
“你先说说,来此作甚?”
“我、我是来给你报信的。”
“报什么信?谁敢惹本大仙?”
“哎呀你快别说了!”王妇人惊怕的贴过去拽住他的手,“前几日镇上来了个小姑娘,不知怎么和那痞子混一块去了,那小姑娘仗着自己会妖法,就就…”
“就什么呀?”
王妇人假装抹了两下眼泪,道,“她就合着那痞子做了场戏,引得镇上的人都晓得了咱俩这事。”
“你说什么?”假大仙面罩黑云,目色阴鸷,“她是如何做的?”
“我只看见她弹了下手指,放出来几条银丝一样的东西在我身边转了几圈,就没了。”
闻言,假大仙绕着王妇人看了一圈见她既无伤痛也无什么东西侵身。不由得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又在耍心眼。
王妇人察言观色,知他怀疑自己了,便把尘荒临走时的话说了出来。
“那小姑娘还跟大家说,别把耍把戏的当大仙,说大仙是骗子。”
王妇人的话有没有添油加醋假大仙不知晓,但敢当着大家的面挑战他的威信,他就不能容她了。
“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她才是最好的证明,说她会在破观恭候大仙。”
“破观?”假大仙的声调徒然拔高。莫非她发现了什么?“你说她会妖法?”
王妇人连连点头。
假大仙心思一沉,这也太巧合了,兔精突然间不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