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飘身而至,战千尘这边刚刚停住了片刻。
战千尘退至云荒身边,气息微喘,道,“还好你没过来。”
“怎么?”
“这恒王恐是天生神力,劲大之大,我都没法正面应击。”
连战千尘都无法正面应击,可想这恒王的威名不是后世虚夸的。这样盛名显赫的人,冤死后戾气极其重,怕不是将他当成死敌了!
她略微一想,道,“千尘,这么打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战千尘心知肚明,便问,“你想怎么做?”
“那浮影里有位女子,我料想与这恒王关系匪浅,我想问问她。”
“问?你如何问?”
战千尘闯荡九州至今,从未听闻过能“问”,便是方才听到恒王暴喝的那句,也是因为云荒在。
云荒沉默一瞬,回道,“我自有办法。”言罢!她捻指做了个诀,往恒王身上点去。
恒王耳听风声,石刀披向声音来处,刀锋堪要落下时,硬生生止在了半空,握刀的骨手都似在颤抖。
一声空洞微杂着颤音的声音,问道,“姽婳是你吗?”
“是我!”
战千尘听到那句嗓音时,便觉出不妙,云荒用的法子怕是很危险。
此时,他分不清眼前的云荒还是否是云荒,亦不敢轻举妄动,却也放心不下,连忙跟了过去。
谁知!他这一脚迈出像是踏在了一堵石墙上,怎么也跨不过去。
“云荒!”战千尘急忙大喊。
可他那么大声喊她,云荒却如进入了另外一个世间,他看得见一切,而云荒却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那边的镜像里,是一座王府。
“姽婳你、你…”恒王空洞的声音起了很大的波澜,再不是先前威武不能屈屈的姿态。
“殿下,我回来了。”
“姽婳。”恒王的声音亦喜又忧,急切道,“你回来作甚?本王不是让你走吗?”
“我走了殿下怎么办?”
闻声,恒王高大的骨架似乎震了一下,随即又道,“本王双目虽瞎,身手却未残,还能挥动大刀,不斩了那昏庸之主,我便是死了亦不能瞑目!”
“云荒”叹息,知晓自己劝不动他了,行上前去,再问一遍,“殿下非杀他不可?”
“非杀他不可!”
“若我斗胆求殿下,为了我和…”“云荒”顿了一下,接着道,“离开这里,殿下愿意么?”
恒王猛然看向“云荒”,他等这句话很久了,若放在以往,他便是什么都不要也会答应,可偏生她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你为何不早说?你明知现在…”
“好,我明白了!”
恒王看不见,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云荒”脸上的神情像是绝了某种念头。
恒王听不到她的声音,四周安静的让他心头莫名涌上不安,遂问,“姽婳你还在吗?”
“我在!”“云荒”答完话,目光不时飘向府门外。
过了一会儿,“云荒”走近到恒王身边,倒了一杯酒递到了他手上。
“殿下,姽婳此去不知还能否再见殿下,姽婳想和殿下喝杯酒,可好?”
“云荒”给自己倒了杯酒,指尖浸入酒水片刻,便端起那酒碰了他的酒杯。
“殿下,我先干为敬!”
“云荒”说完这句话后,眸中有泪无声滑落下来。
坐着的恒王却是毫无所觉,心里为即将分离而伤感。
而外面的战千尘却是看得清楚,云荒手里的是——毒酒!
“云荒不要喝!”战千尘抬手猛拍阻隔,却只见波光晃动,一丝声音都未曾发出。
“殿下。”“云荒”又唤了声。
恒王适才收了心思,端起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殿下,对不起!”
恒王忽听“云荒”说了这么一句,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也?
“姽婳你?”恒王话尚未说完,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人支撑不住的倒向桌面。
“云荒”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抬手摸着他的眼睛,心痛道,“若是你的双眼还在,方才该是用怎样痛恨的眼神看我?”
顿了顿,“云荒”又道:“殿下呀!你可知你的脾性很差,不好与人相与又怎能活的安稳。便是你没有那个心思,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道这里,“云荒”又望向了门外,见到一角蓝色衣袍露在门边,她快速抹了脸上的泪,对角落里道,“来人!”
“将军。”
“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妥当!”
“好!速将殿下带走。”
“将军怎么办?”
“这是命令!”“云荒”的口气不容置疑。
“是!”
“云荒”目送部下将恒王架进了卧室,这才慢条斯理的坐下,端起了桌上的那杯酒。
“云荒!!”
战千尘几欲疯狂,用了各种办法都破不开阻隔,偏生云荒又听不见。急得他贴着阻隔,在心里疯狂唤着她,希望她能有所感应。
“云荒”方举起酒杯,那角蓝袍越门而入,步法微显浮躁,很快到了桌前。
“人呢?”
“送进去了。”
“送进去了?”这人生得一副君王之相,神情语气却显阴狠。“就是说将军下不了手?”
“云荒”听着君主咄咄逼人的语气,淡然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本将军是什么人,君主不是最清楚的吗?”
“你、你得手了?”
“是!酒已经喝下去了,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