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天作业都一样,大家可以晚上在群里统一讨论,不过如今放了寒假,每天的任务基本上都是自己规划的,不太能统一记录。
苏念熙也曾想要不要大家一起制定个计划,每天做相同的练习,不过刚一问,就被精精被否决了。
“不要搞得那么麻烦,”精精连连摆手:“每个人可能喜欢的作业节奏不一样,就像同样一场考试,有的人喜欢从头写到尾,有的人喜欢先做容易的……”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他们一点点自由安排的空间,其实对于学习积极性是有好处的。”
精精想起点什么,说:“你知道,在幼儿教育时,如果给他一定自己安排的空间,小孩会更加乐意去做。”
他怎么突然讲起幼教了……苏念熙纳闷。
“比如,说‘现在马上去洗澡’,就不如“现在自己决定去洗澡还是去刷牙’效果好。”
“切,这不就像耍猴子一样吗,朝三暮四,有什么区别?最后还不是要洗澡。”苏念熙笑。
“对于小孩来说,就很不一样了。”精精这回难得不理她,还是正经地说。
“行吧行吧,那每天的汇报怎么办?”
“我看,经过这么长时间,大家应该也养成习惯了,不信你去看,就算不要求,他们也会自己给自己做好记录的。”
这话苏念熙还是有挺愿意相信的,毕竟,她自己如今就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每天不总结一下就睡不着觉,总觉得一天尚且没有画上句号。
苏念熙再次从储物间出来,搓搓手,好冷。
她一直不太喜欢冬天,冬天似乎对她不怎么友好,冻疮,厚厚的棉衣,站久了脚尖还要发麻,好不容易开了暖气,可熏得人昏昏欲睡,她并不喜欢那个不想动弹的自己。
“好希望冬天快点过去啊。”
她说完,却马上想起了什么,捂住嘴。
平常的冬天也就算了,这个冬天,可不能这么快过去。
班主任说的话听着可能有点危言耸听,实际上,苏念熙是亲眼看见那年高三,经历了一个寒假,有人突然发力,而有人缓缓落下。
“算了算了,还是慢点过去吧。”她又搓搓手。
在这样的生活中,一个多星期也就过去了,这天早上出门,老妈问她:“后头三十,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办年货吗?”
“啊!马上就过年了?”
“你这孩子。”
老妈虽然口里这么说,语气里还是带着欣慰。
苏念熙估计她就是看着自己天天往学校跑,估计怕自己累着,想着去买年货换换心情。
其实,办年货又不是非她不可,要买什么父母都心里有数,苏念熙也不是小孩子了,并不会吵着要什么看上的零食。
“哦!我去。”苏念熙从思绪里回来,立马答应。
今天学校里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最可怕的是,没有卖饭的地方,餐饮店的人也得回家过年,自然也收了工。
还有许多同学,像陆双双这样的,回了老家,估计过几天才会来。
上午做完了两套试卷,苏念熙看了看荒凉的校门口,也回了家。
总得找地方吃饭吧。
“这几天过年,就安心待在家里吧。”不去自习时,老妈担心学习效率不高,如今又觉得她可怜巴巴,留在了家里,为人父母就是如此,好像可以满足,却难以百分百满意。
也难怪苏念熙没有反应过来即将过年,的确,随着年岁渐长,过年的气氛似乎一年淡过一年。
从前还有压岁钱,不过苏念熙的压岁钱属于典型的“充公”流向,自己手里一分钱都留不下,全部上交。何况自大学开始,那些叔叔阿姨压岁钱便逐渐减少,等到工作了,便再也收不到。
苏家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你自己有能力赚钱了,自然不需要压岁钱。
呃……好像以前需要的时候,也没有真的给过我吧……
现在她回到十七岁,至少还能体会几年拿红包的感觉,算了,且拿且珍惜吧。
毕业后,苏念熙觉得好像自己大了,家里就没有什么过年的感觉。可后来,长自己好几岁的哥哥姐姐生了宝宝,大的长到了五六岁,他们家中那种过年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虽然那时许多地区已经不准燃放爆竹,可孩子们依旧很期待放些小花炮,还有过年前的大采购,似乎这是一年中最最可以任性一下的时节。
所以说,不是自己长大了,而是因为家中没有了小孩子,才会失去过年的感觉吗?
苏念熙想起自己儿时,年三十过了十二点,那种一小根一小根的烟花放完了,她非吵着叔叔开车带她出去转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开着门的小店,店主一家也坐在电视机前面看春晚,看她那模样,笑了笑。
后来,她对于放鞭炮不再感兴趣,逛超市也时时刻刻都行,甚至春晚,也不再从头看到尾。
可这毕竟是春节。
大年二十九,苏念熙起了个大早,在家爬了几趟楼梯作为锻炼。上午课桌前,在楼下噼里啪啦的吵闹中挣扎着写完了一篇话题作文,和一份英语试卷,对完答案,又把作文自己检查了一遍。
“走吧。”她说。
老妈似乎也等了挺久,此刻却看着她的黑眼圈,有点犹豫地说:“要不然就算了吧,你也可以回去睡一觉。”
“诶,走吧走吧。”苏念熙推着老妈就出了门。
幸而快过年的时候,气温终于回升了一点点。被冰冻天气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