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听到紫衣少女费筠染自报家门,不由得暗吃一惊,想必她口中的“鲜于少主”正是“食鹿阴姬”鲜于曼。
此女身为魂殇魔王之徒,一身能为已经得到老魔亲传,尤其毒技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名费筠染既然是鲜于曼的麾下,看来也不容小觑。
岳啸川心念电转,便即抱拳为礼道:“姑娘怀疑在下的身份,在下可以理解,那能否请樊兄亲自前来辨认,而非诉诸武力。”
费筠染似是一滞,随即不以为然的道:“樊先生是鲜于少主的贵客,岂能轻易劳动大驾?他对阁下的能为交口称赞,可见阁下手段不凡,难道还惧怕与我这名小女子切磋不成?”
岳啸川看费筠染跃跃欲试,心中也有几分了然,看来她是听了樊飞的话,难免好胜心动,这才借题发挥、强势挑战。
岳啸川此番有备而来,心忖也不能太过怯懦,于是淡淡的道:“姑娘非要动手吗?”
费筠染点头道:“职责所在,还望阁下能够体谅。”
岳啸川凛目环视,面现冷笑的道:“那姑娘是想单打独斗,还是一拥而上?”
费筠染一正色道:“阁下说笑了,当然是单打独斗,旁人不得相助。”
岳啸川微颔首道:“也罢,那姑娘进招吧。”
他说罢闲闲的负手而立,俨然没将费筠染放在眼里。费筠染看得心中有气,俏脸紧绷的道:“阁下不拔刀么?”
岳啸川哂然道:“不必,杀鸡焉用牛刀。”
他这话尽显倨傲,丝毫不留情面,费筠染禁不住脸上一红,咬牙沉哼道:“阁下好狂的口气,今日便让你知道,白马山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擅闯!”
一声反唇相讥出口,但见费筠染身形瞬动,白皙的手掌带起一片腥风,前后交错疾攻向岳啸川胸前。
岳啸川醒得费筠染掌上蕴含剧毒,倒也不敢硬接,脚下闲庭信步的一挪一撤,堪堪避开这一招攻势。
费筠染本想先声夺人,孰料非但一击不中,岳啸川的闪让还暗藏玄机,竟让她预备要递出的精妙后招全无所着,反而胁下骤现空门,大有可能为敌所趁。
心知这次的确遭遇了绝顶高手,费筠染不待招式用老,立刻纤腰一拧,险之又险的自岳啸川身边滑过,其实直若锦鲤穿波,姿态优美之余更是迅疾无伦。
岳啸川见费筠染应变奇速,对她着实刮目相看,当下步踏万字莲华,转身之际正对上费筠染迎面劈来的一掌。
这次岳啸川并不闪避,觑准时机骈指一点,电光石火间分毫不差,突袭费筠染的右手腕脉。
虽然双方并未接实,但岳啸川凌厉的指风已经迫得费筠染手腕生疼,惊骇之下连忙中途变招,同时又左掌一沉,猛击向岳啸川小腹。
岳啸川早有定计,蓄势已久的左掌骤然探出,其势更快费筠染一筹。倘若只是寻常对手,这一下他便要施展擒拿手法,将对手生擒活捉。
然而费筠染一身毒技非同小可,岳啸川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这一掌饱提真元,径以劈空掌力迎上对手的攻势。
费筠染陡觉巨力临身,霎那间气息阻滞,两招进手固然递不出去,娇躯更不由得仰身暴退,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拿住身形,却仍是止不住气血狂涌。
岳啸川并未乘胜追击,只是傲然挺立,好整以暇的道:“三招足见高下,胜负已然分明,不知姑娘相信在下的身份了吗?”
费筠染勉强调匀气息,接着冷然道:“胜负并未分明,阁下切莫太早得意。”
岳啸川眉头一皱,显见不豫的道:“为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姑娘若是执意勉为其难,结果只怕会自取其辱。”
费筠染狠啐一声道:“是谁没自知之明还不一定,阁下再接招吧!”
她这厢发了娇性,不由分说便猱身功上。岳啸川暗暗头痛,蓦地却又心中一动,对方执意挑战,莫不是要诱使自己用出真实功夫,再跟郁必谐等人的伤处比较?樊飞观察细致入微,如此倒也不无可能。
岳啸川一念及此,警醒之余便着意隐蔽自家路数。差幸他乃是武学奇才,三年之中所学甚多,这时刻意模仿与燕怡洁切磋时她所用的招式,又在关键处以本门绝学加以补缀,应付费筠染依旧绰绰有余。
费筠染虽然占据攻势,但岳啸川总是拉开与她的距离,让她平生苦练的毒掌全无用武之地。再加上方才那一下以硬碰硬,她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久战之下内伤又不断加重,渐渐呈现出力不从心之状。
岳啸川对此早有预料,眼见费筠染鬓边汗水淋漓,他却毫无疲惫之相,反而优哉游哉的道:“姑娘的确能为不凡,但比起在下还差了一截,奉劝你尽早认清形势、知难而退吧。”
费筠染听岳啸川语带轻蔑,直是急怒攻心,蓦地惊叱一声道:“阁下休要猖狂,让你见识本姑娘的手段!”
话音方落,但见费筠染双手齐张,一把毒蒺藜呼的一声猛掷出来,劈头盖脸袭向岳啸川面前。
这一手暗器显然是费筠染压箱底的本事,十几只毒蒺藜隐约排成阵势,将岳啸川的下中上三路完全笼罩。
岳啸川心知闪避不易,索性真元猛提,双袖中灌满罡风,霍地直拂出去。精纯无匹的内力鼓荡之下,毒蒺藜难越雷池半步,都被拂得四散开来。
此时岳啸川却忽然心生警醒,原来一支细如发丝的飞针紧随而至,悄无声息的袭向他腰眼,若非他灵觉过人,势必难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