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痛难忍,萧天河不敢冒然继续前行,于是他决定先退回去,到崖上疗伤。失去了右臂的肩膀也得赶紧包扎才行。
萧天河进入迷雾后不过走了十几步,最多也不过数丈而已,按理说返回时应该很快就能走出迷雾才对,可他一直行进了十余丈,却依然处于云雾的包围之中。
萧天河回头看看,桥上仅有自己滴落的血迹。“奇怪……”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荡秋千的“小玫”姑娘所说的一句话:“这里是我的东氐宫,我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心中一紧:“莫非……”
“北堂姑娘!北堂姑娘!你可能听见?”萧天河高声呼喊。索桥露在云雾外的部分大约有二十余丈,萧天河进入云雾后走了数丈,受伤后又返回了十余丈,所以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距离北堂莺所在的悬崖桥头处仅十余丈。这么短的距离,如此大声的呼喊,北堂莺却没有回答。
“果然……这里恐怕是那个‘小雪’的地盘,她对一切都可以任意地掌控,看来我是回不去了,必须得继续前进。”萧天河心道。
萧天河盘腿坐下,检查了一遍左腹的伤势,似乎并无大碍。他服了一颗疗伤的丹药,又用一只手和嘴一起将伤口包扎起来,期间他一直留意着四周的情形,生怕那古怪的短棒再度来袭。
处理完毕后,萧天河刚欲起身,索桥侧方的迷雾中突然又隐约出现了红色光点。
“来了!”其实萧天河心中没有任何把握。躲避?似乎不太管用,那短棒会拐弯。硬扛?失去了右臂,又没有武器,他能抵挡得住么?
短棒的飞行速度已经不容萧天河想太多,弹指之间就袭到了眼前。
“拼了!”萧天河单掌拍桥腾起身子,汇聚全身玄力至左手,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脚下的桥面却猛烈摇晃起来。他忘记了,这是在长空索桥上,如此猛拍桥面,当然会剧烈摇摆!
“糟了!”萧天河根本不可能立即稳住索桥,更麻烦的是,怪异短棒依然是一左一右两根一起夹击袭来。
“完了!”萧天河在慌乱之中挥起掌刀奋力劈在一根短棒上,凝聚了玄力的左掌竟将短棒击落,不过手上传来的剧烈痛楚证明手骨已裂,与此同时,丹田也被另外一根短棒击中,这次重击直接让他痛得昏厥过去。短棒再度飞回了云雾之中,唯有索桥还在“吱呀、吱呀”地上下起伏着。
“石大哥,你是不是高估他了?我还以为他能顺利通过索桥呢!”云雾里响起一个女声。
“呵呵,我不会看错的。虽然未能过关,但足见其爆发力惊人。能以掌刀击落你的幻月杵,他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吧?”另外一个男声正是石灏明。
“说得也是。那接下来怎么办?”女声问道。
石灏明腾空出现在索桥上空,缓缓落下:“你先将他送到嫣儿那里去吧。他的内脏已伤,丹田也受损,还残了一只胳膊,须得马上医治才行。我去向魔主汇报。”
一位白衣女子飘然落于索桥上,俯下身轻松地将萧天河托起。“你打算如何跟魔主说?”
“实话实说呗,反正以这小子目前的状况还不行。待放他出去之前告诉他一些事,到时能躲过危险就行了。”石灏明微笑道。
白衣女子点点头,望着怀中的萧天河:“就是不知他将来的造化如何了。”
“二十三年就达到洞虚境界,其资质与境遇绝非一般。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就是我们五百多年来一直期望遇到的人。”石灏明道,“切记,将他带到嫣儿房中,免得生出意外。”
“好。石大哥也要小心,别在魔主面前露出破绽。”白衣女子言罢,向石灏明微微颔首,腾空升起,带着昏迷的萧天河飞走了。
石灏明面露微笑,负手而立,目睹白衣女子的背影消失后,轻轻一晃也不见了踪影。
……
红纱罗帐,赤金挠钩,鸾凤床褥,牡丹绣枕。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榻。此时上面却躺着个男子——萧天河。
白衣女子坐在离床不远的八仙桌旁,正在品饮香茗。时而举杯若有所思,时而侧首仔细端详。“模样倒是挺俊,又如此天赋异禀,但愿不是个游戏情场的风月之人。”白衣女子心道,忽而自己又笑了,“若真是那种人,又怎会有如此成就?石大哥看中的人,一定没错。”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外廊上忽然传来银铃般清脆的说笑声,白衣女子连忙起身,打开房门迎道:“嫣姐,你可算回来了。”
廊中走来两名女子,其中一人正是“小玫”。另外一人则一袭黑色纱衣,头戴云簪,脚踏绢履,神态悠闲,桃腮带笑,秀如莹玉流光,俏如朗月生晕。目含秋水,蕴藏灵动之韵;身裹轻纱,凸显曼妙之姿。不折不扣的一位惊世美人,连一旁隽秀的“小玫”都略逊三分。
“小雪妹妹,你怎么来了?你那边都结束了?”那位“嫣姐”有些惊讶。
“是的。石大哥让我将一个人送来给你医治。”“小雪”回答道。
“哦?”“嫣姐”跨入了房内,瞄了一眼床上之人,“莫非他就是小玫所说的那个‘萧天河’?”
“小玫”抢着回答道:“没错,就是他。雪姐,他通过你的东房宫了?啧啧,还真是厉害啊!”
“没有,他在过索桥关时失败了。”“小雪”道。
“嫣姐”坐到床沿上,粗略打量了一下萧天河,眉头稍蹙:“怎么伤得这么重?小雪,你可真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