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惨的嘶吼哭泣着,声音也越来越弱。
年锦尧放开百里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气息渐弱、离死不远的千里香,淡漠的问:“觉得痛苦、绝望、憎恨吗?”
千里香只是落泪没有接放,流血过多的她此时早已没多余的力气开口。但她望向年锦尧的眼神充满恨意和不甘。
“我很高兴他会这样做,因为如果他真的亲手杀了你,那么体验到这些痛苦、绝望和憎恨的,就会是他,而不会是你。”
年锦尧平静的继续说着,“这些都是林悦蓝所经历过的。”
千里香恶狠狠的瞪着他,有气出没气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姓年的,你……把他藏……起来,以、以以为……就、可以代替他了吗?你比我……还可悲。”
年锦尧冷嘲一笑:“到底是你可悲还是我可悲,不需要非要争论个结果。我只知道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蹲下来看着面无血‘色’的千里香,“到死了还惦记着莫蓝天吗?”他侧头看了一眼断气了却不瞑目的百里俊一眼,轻哼道:“这里有人为你命都不要了,你却还想着别的男人?”
似乎被说中了一个事实,千里香的面‘色’又惨白几分。
“放心,为了让你瞑目,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莫蓝天还活着。”年锦尧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千里香看着他的动作,心发慌,呼吸更加急促困难起来,却隐隐有些期待。
电话通了,年锦尧开了免提,那头响起一个语态焦急的男低音:“你在哪里?!”
当听到那个声音,千里香快接近死灰的双眼突然亮了亮,只是很快又黯淡下去。
“在处理一些事情。”年锦尧神‘色’莫测的回了话,沉‘吟’片刻,避开这个话题,道:“这里有人想跟你说两句话。”
那头的人本来似乎有很重要的事问年锦尧,不过不知为什么没有开口,顺着他的话问:“谁?”
“一个你救过的人。”年锦尧回了一句,将手机放到千里香面前。
握着电话的莫蓝天心中疑孤不已,他是个医生,救过那么多人,除了林悦蓝,其它极少数是能记得住的。
他不知道年锦尧半夜突然打这个电话来的意图,关于林悦蓝的事情,他听到一点风声,可又找不到地方确认,心中焦急难案,又不得不强制镇定。
沉默片刻,开口问:“您好,哪位?”
电话那边没有人回答,只有呼呼呼的声音,像是剧风刮动的响声。
等了几十秒,依然得不到回答,莫蓝天耐心不再:“年锦尧,你别捉‘弄’我,我有事问你!”
年锦尧不说话,只是看着千里香。
千里香张了张嘴,想发出一点声响和那头的人通话,做最后的告别,可到最后,她都没有吭声,就那样双眼含泪,听着莫蓝天的声音在话筒里不停响起。
“谢谢……”良久,她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然后慢慢闭上双眼。
这声‘谢谢’,不知她是对电话那头曾救过她‘性’命的莫蓝天说的,还是对面前这个完成她心里遗愿的年锦尧说的。
不管是哪一个如今都无法证实了,她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眼角那两行泪慢慢流入她的发鬓里,留下两道淡淡的樱。
“姓年的!”莫蓝天一直得不到回应,又喊了一声。
年锦尧神‘色’复杂的目送千里香在百里俊之后断了气,才慢慢站起身来,关了免提将手机放到耳边:“姓莫的,不要急,再过几个小时,你会看到她们的。”
莫蓝天心一紧:“你是说……”
“好好等着吧。”年锦尧没明说是谁,给出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他望向黑无边际的海岸,深呼吸一口气,招来下人将百里客千里香两人的尸体收好。人都已经死了,他得兑现向百里俊许过的承诺。
至于千里香自己愿不愿意和百里肯葬在一起就不是他的事了,毕竟在她还有口气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
虽然两人的死不是年锦尧亲手杀的,但经历了两人的死亡,他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站在船栏边好久,才调整好心态,而这个期间,欧阳烁也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