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不世之美艳,竟然让姜毅不敢直视,就连见多识广的萧笑昆也感觉呼吸比往日急促了不少。
及至陈圆圆抬眼看向来客时,萧笑昆、姜毅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主家妈妈忙说道:“二位公子,这就是我家姑娘圆圆,只因这几日身子无力,一直卧床休息,今日草草见客,还望二位公子多多包涵。”
萧笑昆笑道:“妈妈言重了。既是居家,随意也好。”
主家妈妈又对陈圆圆道:“姑娘,这两位公子是从京城来的,这位姓萧,这位姓姜。”
“见过萧公子,见过姜公子。”陈圆圆向二人分别道了万福。萧笑昆、姜毅一一回礼。
坐定之后,陈圆圆悄悄打量二人,见萧笑昆、姜毅举止大方、潇洒飘逸,与心上郎君冒辟疆颇有相似之处,不禁对二人有了些好感。
陈圆圆轻启丹唇,柔声说道:“二位公子来得不是时候,圆圆身有小恙,今日不能歌舞,还请见谅。”
“姑娘,我们来见你,并非为了听曲观舞。”萧笑昆道。
“哦?那二位公子来见圆圆,为了何事?”
主家妈妈插话道:“姑娘,二位公子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呀。”
陈圆圆淡然道:“妈妈又说妄语,圆圆能有什么好消息?”
主家妈妈面向萧笑昆、姜毅,摊手道:“你们看,姑娘还不信我。”她转向陈圆圆道,“姑娘,你不用憋屈了,那曹云淮不会娶你了。”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陈圆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乖巧的青果顾不上礼仪,一旁搭话道:“姐姐,妈妈说那个姓曹的不会娶你了。”
“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圆圆问道。
萧笑昆道:“姑娘,我看这件事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我们这次来姑苏,是受当朝国舅祁骏所托,专程迎接姑娘进京的。所以,曹云淮不得不打消了迎娶姑娘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陈圆圆刚刚有些兴奋的脸颊,顿时又变得冷若冰霜了,“我就说嘛,我一个歌伎,能有什么好消息?依公子所言,我不过是从曹云淮之手转到你们的国舅之手罢了。”
“若常人看来,可能确实如姑娘所说,但笑昆并不这样看。姑娘天姿国色,艺压群芳,如果只是蜗居姑苏,未免太可惜了。京城是皇亲国戚、文武大臣、fēng_liú才俊聚集之地,姑娘去了京城,岂不是有更多的机会?说不定,姑娘还会有幸陪王伴驾呢!”萧笑昆解释道。
“呦,照公子所说,能够陪王伴驾便是无上荣光了?”陈圆圆反感地问道。
萧笑昆一怔,心底暗暗挑起了大拇指,真看不出,这陈圆圆一个弱女子说出话来竟然还有些胆量,心中一热,道:“笑昆所言,只是从市井俗人的心理出发,若不中听,还请姑娘海涵。”
姜毅忍不住在旁说道:“姑娘,萧公子父亲本是吏部尚书,但萧公子无意功名,从来不愿攀龙附凤。”
陈圆圆冷笑道:“既然公子从不攀龙附凤,为何今日为了国舅之事,却要奔波千里?”
萧笑昆笑着摇了摇头,道:“姑娘有所不知,国舅爷祁骏并不类同常人,他是个性情中人,喜好与文人墨客诗酒相和,且有孟尝之风。笑昆虽不为官,但与国舅爷祁骏却是极为要好的朋友。此次来姑苏,实是受朋友所托。”
陈圆圆袅袅起身,莲步轻移,姗姗来至鹦鹉架前,伸出纤纤玉指轻抚鹦鹉羽毛,缓缓言道:“国舅要我进京,圆圆自知无力抗拒。我若是不应承下来,想必又会引来一阵狂风骤雨。圆圆累了,圆圆也不想再让妈妈心里烦怨。二位公子,你们且容圆圆几天,待我打理一些杂事如何?”
“这个自然,悉尊姑娘。”萧笑昆心中暗喜,想不到陈圆圆竟然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