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一刀哭丧着脸,跪地哀求道:“不瞒女侠,这绳梯之上,都已经被叶护法用毒药涂抹过,小的身上没有解药,若是贸然下去,双手必定中毒,还求你饶了小人的狗命吧!”
君念暗暗一惊,忖道:“难怪宁师兄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大概是他闯入窖中救人,手上中了剧毒,如今被困在水窖中了。”
她对宁无缺的安危实有无限关切,心念及此,竟不再衡量利害得失,匆匆丢了鬼头刀,从怀中摸出一副薄薄的羊皮手套戴上,娇躯一折,大步流星地跨进了洞口。
她在绳梯顶端站稳了脚跟,这才吩咐赖一刀道:“你快去准备一根长绳来,我救好人便系在绳上,你就拉他们上来。”
赖一刀如遇大赦,连声应进:“小的明白,女侠尽管放心!”
君念向下滑落两步,忽然又探出脑袋来,冷冷道:“赖一刀,你若是敢趁我下去以后逃走,可要留神你的脑袋瓜!”
赖一刀急忙跪下道:“小的不敢,请女侠开恩!”
君念哪知人心险恶,微微一笑,道:“嘿!谅你也不敢,否则,你就要改改名字,叫做‘挨一刀’了!”
说完,脑袋一缩,沿着绳梯往下落。
赖一刀只觉她临去时一笑,既美又媚,恍如一朵春天里盛开的牡丹,心弦不禁一震,怔怔立在了洞边,果然忘了逃走。
但,过了片刻,突然听到君念在窖中一声惊呼,他脑中一清,连忙伏在洞口问:“女侠!你见有人吗?”
君念手扶绳梯,娇躯在空中不住晃动,仰脸叫道:“看见了,看见了,赖一刀,快把长绳垂下来。”
赖一刀又问:“你没有被梯子上的暗毒沾染上么?”
君念不耐烦地说道:“我很小心,又戴了手套,怎会中毒!”
忽然心中一动,忙问:“喂,赖一刀,这水里究竟有没有毒?”
赖一刀道:“水里也下了毒,女侠,你千万要仔细一些!”
君念道:“知道了…你快把长绳……”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觉软梯顶端一松,左边一条粗绳竟然瞬间断了。
她抬头一望,忽然吃惊地瞥见赖一刀正挥动鬼头刀,正要再砍断右边的粗绳,这绳梯仅仅只有两条绳支撑,若是最后这条粗绳一断,那还得了!
君念勃然大怒,娇叱一声,双手疾转如飞轮,身子沿着软梯疾升而上。
软梯长约十丈,此时君念心急,每一借力,便“嗖”地窜上三丈,两次上升,已离洞口不远,纤手向上一扬,猛地劈出一掌!
掌力刚发出来,软梯一震,右边那条粗绳也被砍断。
君念清晰地听到赖一刀惨呼之声,自己却已凌空翻转,“扑通”一声响,跌落水窖中,登时呛了好几口水。
她慌忙施展绝顶轻功,踩着水面,浮起身来四顾,心里直叫苦!
原来,那洞口高悬顶上,犹如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瓶口,软梯一断,任她武功如何高强,也无法从水面飞跃而上。
好在她自幼喜动,泅水功夫原就不弱,此时也无暇再痛恨那该死的赖一刀,缓缓泅水搜索,不多久便看见远处的壁崖之下,有一块很大的竹排,竹排上僵直地躺着两个衣衫破烂的少女,应该就是她所要拯救的秦璎珞和诸葛珂儿了。
她泅上前,一把攀上竹排,触手又摸到一个男人的脑袋,细细一看,竟是宁无缺。
宁无缺这时已昏迷不醒,一只手紧紧抓着木排,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握住秦璎珞的手腕,显见他是在进入水窖后,寻到秦璎珞和诸葛珂儿,自己却中毒昏迷。
君念急忙将他拉上竹排,先替他封闭了腕上穴道,然后为他推宫活血,好半晌,宁无缺才悠悠睁开眼来。
他失神地望着君念,竟好像忘了她是谁?
接着,浑身簌簌发抖,颤声道:“啊!我好……好冷……”
君念低声叫道:“宁师兄,你手上中了毒,所以会觉得极冷,赶快运动调息一下,将内毒逼出来,就不会觉得冷了。”
宁无缺恍如未闻,牙关相碰,发出一阵“格格”声响,痛苦的叫道:“好冷……我冷……我好冷……”
君念急忙脱下身上的僧袍,拧在背后替他裹在身上,又从怀里取了一粒药丸,喂给他吞下,等了一会,宁无缺仍然冷得抖如风吹枯叶。
君念忖道:这儿又没别人,他既然冷得厉害,让我抱着他,或许会使他暖一些!
她心中原本纯真无邪,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于是,她张开双臂,把宁无缺紧紧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宁师兄,这样觉得好一些么?”
宁无缺寒气入体,岂是一点体温就能够泯去寒意?但,恰巧药丸的效力已开始发作,所以他才感到寒意稍减,忙点了点头,偎在君念软玉温香似的怀抱中,默默运功调息。
君念所穿衣裳单薄,内衣又被水浸透,薄薄衣衫贴在身上,雪白胴体隐约可见,更突出了曲线魅力…
如今,她又跟一个男人依偎在一起,一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时间久了,便感到体内产生一种异样的敏感,浑身有如蚊痒,血液渐渐沸腾难抑。
他们一个寒冷难熬,一个却燥热不堪,寒冷的需要温暖,燥热的最盼清凉,彼此均有迫切的需要,不知不觉,拥抱得就更紧了。
宁无缺仗着药力,运气一阵,寒意已逐渐消失。
但,君念却越来感觉热血翻滚,周身灼热如火,心灵深处那少女潜在的本能,被宁无缺的男性气息触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