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手山芋就丢给了梅山。
卫嫤回去的时候。那谢姨娘还雷打不动地跪在地上,左相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躲得远远地,谁都知道这时候的品琴苑是重灾区。
“嫤儿!”梅山一看见她,立即愁眉苦脸地迎上来。
那谢姨娘也不甘落人后,爬到她脚边,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不放:“卫小姐,奴婢不想小姐为难,只求小姐成全,让奴婢留在公子身边侍候。”
那谢姨娘生得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看起来还挺憨厚的,瞧着倒也像个死心眼。可是这留与不留,岂是她姓卫的一个外人可以说了算的?
卫嫤拧了拧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梅山。
梅山无奈道:“雪依,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尽是笑话。”又转头向卫嫤,“嫤儿,你帮我想想办法。劝劝她。”
卫嫤道:“她是你屋里的人,她连你的话都不听,我说什么她定然都会当成作耳边风了。”
那谢姨娘拖行两步,凄然道:“卫小姐别误会,雪依虽然入府多年,却仍是清白之身。与公子之间并无苟且,雪依想留在这里,无非是想照顾好公子。公子万金这躯,身边总少不得人。”
梅山抓了抓脑袋,十分尴尬:“嫤儿,不瞒你说,自从娘亲塞了几个姨娘进来。我就没用过丫鬟,雪依跟着我最久。平时零零碎碎的事务,都是她在管,许是久了惯了,她才会如此执着,你若是觉得为难……就还是让她跟其她姨娘一起!王兄可以照顾好自己,我也能!”
卫嫤细细将谢雪依看了一遍,又看向梅山,沉吟片刻方道:“反正这园子里也塞满了,多你一个人也没什么……”
谢雪依大喜过望,冲着她倒头便拜,连声道:“妾身多谢卫小姐成全!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卫嫤了然地点点头,又道:“看得出,你家公子对你们几个也是极好的,我不为难你们,免得你们在背后说我是母大虫,夜叉鬼。且进屋来说话,我还有些东西要请教请教你。”
“奴婢遵命。”谢雪依慌坏起身。
卫嫤眼见着梅山要跟进来,便伸手推了他一把,笑道:“山山表哥放心,我就算真是母大虫,也不敢吃了你的人,你在外头等着,等我问了话就把她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保准一根儿寒毛也不会少。云筝,你且去看看其他几位姨娘还有什么要说的,小枇杷,你就在这儿陪梅六公子说说话。”
谢雪依跟在卫嫤战战兢兢地进了屋子,却不敢胡乱张望,一副口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卫嫤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蹽脚倚在床头,微微抬起下巴:“坐。”
“是。”谢雪依低头寻了半天,才看见妆镜前那张凳子,心想着不好上前搬抬,便还是那样低头站立不动。卫嫤见她掬谨,也不好多劝,只是双眼灼灼地盯着她看,仿佛看不够似的。
谢雪依极其本分,见卫嫤不说话,亦不敢多说一句,就由得她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直到一身汗湿,背脊发凉,也未敢抬起头来。
“刚才我表哥说,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他,可是当真?”卫嫤总算看够了。
“当真。”谢雪依点了点头,将十根手指搓成了一团。
“那你可知道表哥这些年忙里忙外的,都在瑶州采办了一些什么宝贝?”这才是重点。
“也、也不是什么宝贝。我家公子经常入山,说是看什么石头,好像花高价钱买回来的那些,也是一车一车的石头。但奴婢不知道那些石头是用来做什么的,只知道公子是帮京里代办货物。”谢雪依细细一想,接着又说,“说不定是圣上要的东西,奴婢记得,运这些石头的时候,那个把漕的官儿没有收税。奴婢家在金平也是贩丝的,听说只有宫里要的东西,才不会赋税。”
“宫里要那么石头做什么?难道拿去填太液池?”卫嫤百思不得其解。这也太扯了吧?梅六公子一年三季呆在瑶州,就是为的买石头?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谢雪依咬了咬唇,生怕这个答案不令她满意,过了一会儿又道,“奴婢曾有幸看过地方志藉,据载,瑶州似盛产铁矿,这些……会不会是铁矿石?”
“铁矿石?”卫嫤突然想到了什么,“噌”地一直跳得老高。
谢雪依被她吓住,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奴婢该死,奴婢多嘴,说错话了。”
“不不不,你没错!是我失态才是,既然诚挚如此,我也不好再推迟,便允你在这品琴苑里住下,不需拘谨,当成自己家里就好。”卫嫤拉着地上的人儿起身,自己却抢先飞跑出去。
她蹿过回廊,抬手将梅山推了个踉跄,一把掐住小枇杷的脖子,连架带拉地揪进了屋里,抬脚一勾一带,“砰”地一声就合起了门叶。不等人反应过来,就晃着小枇杷的双肩吼起来:“小枇杷,上午我给你的那本书呢?就是我在落英居里借来的那本,放哪去了?拿给我!”
“古……古,今刀剑录……”小枇杷用力掰开箍在脖子的魔爪,扶着桌面猛抽气,“小姐,咳咳咳咳……轻,轻点儿!我差点被你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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