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合力死命地往往上拉绳子,关文明和前缉毒警察被拽了上来。
他们俩瘫倒在草地上,手上全是血。
“出事了,哪受伤了?我徒弟呢?”项先生跪在他们身边紧张地询问。
刚爬上来的两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表情,专心地喘着气,没有回答。
“我徒弟,有事没事啊?你们说话呀!”风水先生摇着关文明的肩膀。
“死了…….”缉毒警察开口了。
风水先生的徒弟被一根长长尖利的铁针钉在了一块石板下。落下去的时候正好仰面朝着那根针,不偏不倚,他的身体从中央被针贯穿了。
他的血咕咕地在石盘上的凹痕中流淌,燃烧棒照耀下分外刺目,宛如无数条血蛇在扭曲悸动。
关文明摸了摸风水先生徒弟的脖子,已经没有脉搏了,身体里的血快被抽干了。
前缉毒警察可谓是见过大阵仗的,却也被那决绝骇人的场面给震住了。
他们俩不由地惊呼出了声,上面的程莎听见了。
惊惧之余,关文明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巨大的圆盘,它的中间突兀着一根粗长而尖利的金属针,他在北京世纪坛见过,心中赫然,这算是日晷呢还是个祭坛呢?
他的手摸到圆盘边缘,盘子是金属制成的,但是不像是铁也不像是青铜,质地非常古老,他却从未来没有见过这种金属。
他正在琢磨中,绳子就被上面的我们给拉升了,他在下面扯着嗓子喊我们住手,但是我们根本听不见…….
没有人接话,大家呆呆地各自想心事。
黑暗的夜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升腾出片片浓稠的黄雾,手电光下连对面半米远的人脸都看不真切了,雾像化不开了的奶酪冻,完全不透明。
“不行!我要下去,把他带上来,我不能把他留在下面。”项先生站了起来。
“等等,前辈,您先别着急,我,想再下去一回仔细看看。现在,我们是走不出这草甸子了,这雾气来得也蹊跷,不知道有没有毒,大家坐得不要太集中了,以免草皮子再陷下去。把防毒口罩戴好。”
项先生执意要下去,关文明好说歹说,劝住了他,下去三个人负担太重,遇到紧急情况上面的人力无法及时把三个人拽上来。再说,下面的情况凶险,前缉毒警察的身手要比项先生的强很多。关文明是考古专家,下面是不是祭祀场所只有他能分辨出来。他和前缉毒警察下去最恰当。
这回放下去三根绳子,准备把风水先生徒弟的尸体带上来。
关教授下去前和大家约定好,绳子扥一下,说明他们到底儿了,不用再放绳子了,两下,表示他们要上去,扥三下,表明下面没有危险,叫大家全部下来。
夜里,气温很低,与其待在怪异的草窠子里过夜不如下到洞里,直觉告诉我,雾里的草丛不太平,困住我们不让我们走出去本身就是个前序。
我心里是百分之百同意,其他人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不过谁也没说什么。
“最后一个人咋下去?”关教授的学生冷不丁问道。
对呀,最后一个人没人帮他拽着绳子,怎么下?
小老头从雾里站起来,咳嗽两声,招呼他徒弟,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可恶的雾加上没有光亮的苍穹,直接把我们变成了睁眼瞎。
几道手电光交错着亮起,听见一阵“叮叮当当”锤子砸铁器的声响起。
“我在结实的地面上钉进去三支铁橛子,拴三条绳子不成问题!”小老头说。
小老头到底是干啥的,处处有一套,我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
“好啦,大家都起来吧,拽好绳子,放他们下去。”小老头俨然成了总指挥。
关文明和前缉毒警察再次被我们放了下去,绳子在大家手中走得很顺,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地感知着手里绳子的变化。
绳子被扥了一下,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不过,还是谨慎地跳着,听着下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绳子一动不动,大家屏息候着。
绳子突然抖开了,接着对面响起图工程师的轻叫:“有东西从我脚面上跑过去了。”
大家原以为下面有事情,让他这一叫,心“忽”地又悬了起来。注意力转向图工那边。
“把家伙什准备好,一百个小心,这雾他妈的邪乎,别大意了。”小老头压低声音嘱咐大家。
我的神经绷直了,耳朵一刻都不敢放松,听着周围。
绳子像条死蛇般静止着。忽然我的左脚面发紧,越来越紧,我反应过来了,不好,有东西爬上来了。手电光照过去的同时,我用右脚奋力地踩向左脚面。
剧痛!该死的雾,手电都照不透,我只能蹲下来查看,什么都没有,那个东西溜掉了。靠,他妈的,我的左脚面差点被自己给跺骨折了。
我这一折腾,大家更紧张了。
突然手中的绳子连着扥了三下,这下,我的神经皮皮塌塌地松了下来,三下?这是关教授让我们下去的信号!老天保佑,终于可能逃离恐怖的草丛了。
我是最后一个下去的…….
虽说听关教授说过风水先生徒弟死的样子,到了下面,燃烧棒的强光下,我还是被眼前的血腥诡异给唬得心悸了。
倾斜四十度左右的大圆盘中间有一根长而锋利朝天针,直直地指向我们下来的洞口。说是针,它其实很粗的,下粗上尖,针与盘子衔接处是个圆形的帽状突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