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啊,师傅我又失败了,我的炉子又被爆了,我都六十三了,什么时候才能练成长生不老丹啊?”老道没形象地拉着自己的小徒弟,眼泪鼻涕一把流地把头放在绿树小小的肩膀上,哭得那叫惊天地泣鬼神啊。
绿树小脸惨绿惨绿的,他很想说,师傅我肩膀疼。但是看师傅哭得这么伤心,他又不好意思跟师傅提了,只好咬牙忍着,或许这回师傅只哭一会儿,不会像上次那样哭上三个时辰,害得他都站晕了过去。
“师傅,您放心,你天赋异禀雄才伟略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红花小丫头仰起脸在胡乱拍了很多马屁后才奔入正题,“您一定会在一百岁之前炼丹飞升的。”
老道黑脸更黑了,拿手就在红花的头上一敲,凶横道:“你这意思就是说你师傅就那么三十七年可以活了?”
“不不!”小丫头自知说错话,忙摆手一脸正经地道:“师傅要寿与天齐,福如东海,老过南山,沧海桑田,容颜依旧……”
“得了,别说了,拍马屁拍马腿上去了。”对于这个迷糊的小徒弟,老道很是无语,不会用词儿每次偏就要说出一大堆来,搞得人啼笑皆非的。
“师傅。”红花满脸羞懑,垂着小脑袋无精打采的,显然是被老道的一番话给打击到了。两眼睛又水汪汪的,委屈道:“红花拍的是师傅的屁股,不是马屁股,就算拍错了也是拍在师傅的大腿上啊……”
后面的话她还在继续,绿树和老道两人却是满头黑线,齐齐对望之后起身各自走开。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丫头,他们是不认识的。
“哎,师傅,绿树?”佯装抹泪的小丫头酝酿了半天的泪水流了下来,正抬头来发现师傅又钻进炼丹房里,绿树也朝旁边的小药房走去。红花憋着嘴难受道:“你们都是坏人,专门欺负红花。”
小丫头抽抽搭搭地转过身去,却突然看见她跟绿树刚才呆过的房间门口,一个穿着粗布麻衣长发披散的女子正站在那里,她眸光凉凉的宛若冰刀般朝她看过来。红花当即张开嘴巴,哇一声大哭起来。“师傅,师傅,绿树,绿树,呜呜……”
“红花你哭什么?”黑烟还没散尽的炼丹房里,老道正在开窗下想要尽快清点下这次的损失,外面却是红花受到惊吓的哭声。心里奇怪着,一边拿着扫帚赶烟尘一边冲了出来。小药房里准备药材的绿树也赶来了,师徒俩异口同声道:“你哭什么?”
“她,她活了。”红花泪光闪闪,抬起短短的手臂朝着那一指,绿树和老道两人顿时就看见了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她。
老道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却把脸弄得更黑了,不悦地开口道:“喂,那边的丫头,你把我的小徒弟给吓到了。”他们这是送来的什么人啊,面无表情冷冰冷冰的,活像是一座煞神啊。你看吧,他那人见人爱花见花笑的红花徒弟竟被她给吓到了,可见那人多么可怕。
那边的女子始终僵着脸,却迈开步子朝他们师徒三人就走了过来。她步履微沉,黑长的发水藻般柔亮而光洁,脸也算是长得清秀的,当然要除去脸上可怕的伤疤。那双眼睛像是从寒冰地狱里掏出来的墨玉,瞋瞋黑亮却冰冷至极,不带任何温度。
“喂,丫头,知恩要图报,你给老道站住别走过来了,我徒弟可禁不下吓。”老道忙把红花绿树拉在后面,挺直着身板对上迎面走来的她。也不知这丫头以前是干什么的,身上怎么这么重的煞气。杀手?死士?老道的脑子里,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可是,对面走来的人却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依旧走了上前来,最终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墨玉瞳闪过一丝清光,她冷淡开口。“多谢救命之恩。”在绿树红花于屋中争吵的时候她的意识就醒了,只是身体太沉重一下难以睁开眼睛。后来听了那么一声惊天巨响,出于本能对危险的防御,强迫自己把眸子睁开,下了床从窗户那边看到了他们师徒三人相处的样子。
脑中清醒,先前的事也就纷纷映入脑海。她从河崖上跳下去之后,本想着借用河水的流向沿着河崖边缘到下一个渡口。可是她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力和水浪的冲击力,一个浪子打来她整个人就掉入水中,最后就晕了过去。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在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醒来,在努力了很久之后终于在这天能睁眼下床了。
没错,眼前这个被老道视为冷神的女子就是从长河北岸河崖跳下去的鱼璇玑!
“噗,丫头,你要道谢也用不着摆出这么严肃的样子啊!”老道唏嘘着,把两个小东西拉出来,喝道:“没出息的,人家又不是要对你们怎么样,你瞧瞧你们那怂样。红花,还不把眼尿给我擦干净。”
“师傅。”红花眼眶红红的,嘟着嘴巴解释道:“红花的是眼泪不是眼尿。”
“好了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师傅还有事儿忙着呢,没空给你三个瞎胡闹。”老道不留情地将两徒弟推开,无视鱼璇玑转身就要进去。
“这位道长如何称呼?”对于自己把小孩儿吓哭这事,鱼璇玑没有丝毫觉悟,当然她的关心重点也不在此。这个陌生的环境,她必须尽快地熟悉,还有贴身的东西,她似乎没发现自己的九幽笛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