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快就黑了!睡了一觉后的战神精神好了不少,服了克制毒性的药,调息了会儿。门外站着人,踌躇着该不该进去。
“进来。”应该是送消息来了,赫连烬的人皮面具已经摘掉,露出那张俊美无暇宛若神造的容颜,黑袍裹身浑身高贵逼人。
花衣听声音就知人醒了,进去后将门掩上,点亮屋中的灯火,笑道:“爷,已经有消息了,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说罢,将蒙着黑布的小笼子放在桌上,扯了布里面赫然是一只红眼蝙蝠在笼子里扑打着。
“凭它?”赫连烬端坐的身体,手指轻敲着桌面,几乎要眯成线的眼眸盯在扑打着翅膀,逞凶斗恶模样的蝙蝠身上,冷冷出声。
“爷,是这样的。您要我们找的人身上有掩盖尸气的碧海幽兰香,这畜生对那种香味特别敏感。属下已经命人在蝙蝠的脚上带了无声铃,只要放飞它,在让能听到铃铛声的人跟着,就能找到那人的所在。”那人关系着爷的命,他们谁也不敢大意。
“掩盖尸气?你是说她身上有尸气还是沾染了尸气?”赫连烬蓦然收紧了手,暗蓝的眸子深处荡出伤痛和惊慌。他知道璇玑只是一抹幽魂,如她所说将来某天会离开暂时用的身体。他好不容易找到她,难道这么快就有要阴阳相隔?
“属下不清楚。”他陡然变得凌厉的语气让花衣受惊,感受着那强大的压迫,花衣硬着头皮假装没看见他的神色。
“派人,本王要尽快找到她!”璇玑,你千万不能有事,等我,等着我!
花衣木木地点头,双腿沉沉地迈出去,那心惊肉跳的感觉还没有消散。爷,爷这是动怒了还是咋的?一抹额头,不知何时已经虚汗涔涔。
今夜,一轮圆月如玉盘般镶嵌在深蓝的夜幕中,没有星辰点缀,如银月光洒向夜下的炎京城,留下薄纱轻笼的朦胧美感。长街繁华,人流如织,高高的城阙,巍峨的屋宇,望不到尽头的屋檐高低错落,这就是五百余年还未败落的帝国的一角。
就在月色大好的夜里,一只红眼蝙蝠扇动着翅膀在夜空中飞来飞去,后面有三个如鬼魅般出没的人,时而飞上屋檐时而跳入院墙,虽没显出狼狈来,却让人无端地觉得好笑。
“暗一,这只蝙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穿着夜行衣的花衣愤愤地瞪着天上那双红亮亮的眼睛,低声朝最前方带路的黑衣人询问。
“花管事别生气,它会带我们找到那人的。”暗一感觉身边冷森森的,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他们爷在释放着冷气。他满心悲催地想着,花管事这么问是代替爷说的,是嫌他做事不够牢靠!
赫连烬盯着那不知方向到处乱飞的蝙蝠,道:“炎京最近不太平,要特别小心!”司空珏也回了炎京,襄惠帝的几个皇子也都在这里,那龙凤胎的满月宴将近,城里的防守明显比一般时候严了许多,他不希望在没找到璇玑之前,发生其他的变故。
这句话是带有小小的告诫意味了,花衣和暗一领悟性地选择了统统闭嘴,任凭那蝙蝠怎么飞,都摆脱不了三人的追踪。可那蝙蝠似乎故意在耍他们,一会儿飞出城一下又回城,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完全安静的时候,蝙蝠却停在一颗树上怎么也不飞了。
第一次感觉畜生成精了,暗一和花衣的轻功都不错,可还是累得不想动。赫连烬拖着伤重的身躯,硬是大气也不喘,眸光阴森地盯着树上的红眼蝙蝠,像是要把它一块块地切割掉,扔去喂乌鸦。
蝙蝠感觉到他浓烈的不满和杀意,抖动着没有肉的翅膀,两红眼睛更是挤得快出来了。赫连烬负手站着,即使身在低处也有着睥睨之姿,使人望之怯步。
噗噗,蝙蝠忽然闪着翅膀掉头就飞走,赫连烬闪电般追上去,暗一和花衣稍显迟钝,爷都走了他们也要跟上去啊。
在前面的红眼蝙蝠忽然奇怪地叫了两声,飞过宽阔的街道,到了稍显荒凉的城南那方,朝着一座破旧无人居住的院落就俯冲了下去。赫连烬心头发紧,有股奇怪的感觉冲向头顶。蝙蝠飞的太快,他又听不出那特别的铃声,纠结时唰唰地从暗处射出几根不知什么的“暗器”朝蝙蝠袭去,那鬼东西却精灵得很,一下就避开了。
高手!一股强大而不能自持的气息萦绕在周边,赫连烬飞快地朝后面的暗一和花衣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不要上来,自己飞入院中。在他落地的瞬间,前方白影如风夹着刚果戾气朝他凌厉攻击。强烈的罡气震得堆砌的院子里的假山砰砰碎开,有股直面死亡的感觉席卷,白影来势凶猛地对准他就欲一张。
两掌即将对上,赫连烬手下毫不迟疑提转内力,周身爆出冷厉之气,手抬掌落之处寸寸寒冰蔓延生起,那凶狠的白影瞬间化作一尊冰雕。房顶上的花衣和暗一都看傻了眼,爷竟然一掌就把人给冰封了,太——
突然,碎裂之声起,那本该无声息的冰人猛地破冰而出。迎着天边皎洁的月光,那张脸冷魅无双,国色倾城,却有双眼血红宛若那带路来的红眼蝙蝠。吐退后的赫连烬看到她被月光照见的脸,喜悦如见风就大的火势,瞬间把他燃遍了。
“璇玑!”腾空而起,双手抓住她手腕一扣,双腿夹住她的腿硬是从半空中将她压下来。嘭地声,震起满地狼藉灰尘遍布,姿势暧昧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
嗄,花衣和暗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