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钊则安然在站在原地,嘴角噙着那丝丝不太明显的笑意,看着一群狼狈不堪的侍卫。那深深的眸光掠过风雅郡主直到默帝,似在嘲讽他的统治开没开始就变得如此松散而残破。
默帝被他那轻蔑的意味惹得勃然大怒,外间突然响起兵器搏击发出的声音,还没搞清楚这次殿内正进行的厮杀着士兵匆匆忙忙跑进来,大声道:“皇上,不好了,黑甲精骑杀进行宫来了!”
似乎是应验了士兵那句话,随后便听到铮铮马蹄声,伴随着火光摇乱和血光的弥漫传到殿内,霎时震惊了一干大臣和那地位尊崇的父子三人。
黑甲精骑!当这一消息传入众人耳中时候,几乎都被震惊到了。谁不知烬王和王妃在下相的地怒中已经失踪不见了,去年事今朝被提,唏嘘之时更多人开始惶恐了。以前因为烬王死了他们不得不寻找新的主人,可眼下默帝很可能会败势,若烬王掌权他们又被被怎么处置?不知不觉间,想起前段时间盛传的关于烈帝遗诏的事,要被烬王得到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帝月之主了。
因为突然得知黑甲精骑闯进来,原本在掌控中的大殿情势来了个逆天的转变,无数贵胄大臣携带家眷仓皇逃命,场面失控。
“黑甲精骑来了多少人?现在行宫情况如何?”跟众人的惊惶无措不同,风雅郡主显得比较冷静,拎着报信人的衣领厉声问道。外面火光凛凛,晃动着的岂止是那跃动的光亮,还有无数人慌张惊悸的心。
被她粗鲁抓住的人满脸血光,神情焦急而急迫,道:“夜太黑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只知道到处都是人,大队人马已经将行宫团团围住,朝里面一波一波地杀进来。公主,再不走他们进来就没有机会了。”
“斛律将军呢?他不是奉命在城中巡查的吗?为什么黑甲精骑还会杀进来?”矶王世子吓得双腿打颤抖,厉声质问着。
那士兵一副快哭的神情,想挣扎出风雅郡主的牵制但又怕她一刀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只得飞快道:“斛律将军本来在城内城外都做好了防备的,可黑甲精骑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对我们的防御似乎非常了解,几下就破坏了。斛律将军已经下令奋力抵抗,但他们来势汹汹又早有准备,我们不敌啊……”
那声“不敌”似瓷器砸碎在地上的碎片,尖锐地刺穿了心中牢不可破的信心城墙,父子三人有种恍如被雷劈了的感觉。情况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他们谁都没想到。
“父皇,快走!”风雅郡主眼见着事情闹大,知道今夜怕是被设计了。也顾不得殿上的李钊,与亲卫一起护送着默帝离开。
夜色浓厚,黑云盘踞在天空之中将月亮都被罩住了只留下一线如银丝般的边缘在黑气沉沉中闪烁,诡异而凄迷。黑甲精骑的人涌入,与行宫的侍卫厮杀在一起,马儿的嘶叫,骏马上那些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冷酷无情的屠杀,那是赫连烬手下的十二骑将中的几人。血腥笼罩的夜晚火光漫漫,到处都是仓皇逃跑的人。男男女女的尖叫声充斥在耳际,残破狼藉的宫殿,随风剧烈摇曳的宫灯,喷薄的血气,一幕幕宛如逼宫那晚。
才多久的时间,她已经再度经历了同样的场景。可这次已然换做他们是被杀的人,这么快就来了报应?当然,她已经没时间思考这些了。掩护着默帝下了原本就准备好的密道里,地上的杀戮似乎已经离他们有些远了。可谁也不敢懈怠,小心而快速地行走在暗黑狭窄的密道里。气氛紧张而仓促,寒夜让人更加心冷。
“行宫里还有条密道,是通往城外的,大哥你带着父皇赶紧离开。只要能安然地逃出西邺城,就不怕没有翻身的机会。”密道实则就是行宫中一条废弃的御水道,因年代久远根本就无人知晓。风雅郡主早料到御宴夜有变,做了最坏的准备,这条密道也有才有了用武之地。
“风雅,那你呢?”这危险时刻她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不光是默帝不懂,就是其他人也一头雾水,她难道不想尽快逃跑吗?
她不知意味地笑了,眼神中透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安定道:“赫连烬回来必然是报着要杀了我们的心,行宫内侍卫本就比不过那些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士,那里的情势会被极快控制,自然就会发现我们不在。以他的聪明自然想得到是有密道,届时追来我们谁也逃不掉。父亲,女儿愿意前去将他引开,你们快些走吧。”
“风雅,你?”默帝从没想过被说得会夺了自己帝位的女儿会在此刻选择自我牺牲而保全他们,脑海中不由想起她在自己眼中一点点成长的往事,一时间竟无语凝噎了。
“别迟疑了!”她抬手朝着上方一张,头顶上巨大的石板顿时被打裂,发出咯吱声,伴随着尘埃碎石震落下来。众人急速散开,待得那覆盖在头顶的石板完全掉干净了,一方五尺见方的视野落入眼中,夜空中那残月清亮得灼人。
护卫先飞上去,确定四周无人后朝下面喊了声,一干人陆陆续续上来。这里是西邺城外偏僻的一角寻常都不见有人来往,她自是不担心会有什么问题。远处城墙高耸火光历历,喊杀声恍似从天边飘来,让人听得不真切。定定地望着,寒风中飘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