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张寻轻声地吐出这个他期待已久的字眼。他将手轻轻伸出,触摸在垂泷的手上,两只手慢慢握在一起,那流淌过来的感觉是他感到熟悉的东西,是血缘的味道。

蚩尤看着娘儿俩抱着哭作一团,搔了搔头道:“哎,你们可真是麻烦,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哭天抢地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嗳我说垂泷,我们孩子这次回来可不是空手,还给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呢。”

夙夜被蚩尤的这番话窘得手足无措,加之垂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只好低下头,盈盈一拜:“夙夜见过仙子。”

“我孩子真是好眼光。这姑娘款款大方,温文尔雅,倒也真是挺有我当年风范,和你们爷俩这粗犷的派头正好大相径庭,也压压你们这股子戾气。”垂泷微笑道。

“娘,你别听爹瞎说。”张寻拿眼角觑了一下夙夜道。“夙夜她……她是孩儿的知交好友。”

听到他这话,夙夜竟产生出一丝失落来。

“好了,不管是爱人也好,知交也罢,总之是我孩儿的朋友便是了。”垂泷见他那表情,心知两人关系并不简单,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是拿话一笔带过。

蚩尤看着他们三人呵呵笑着,突然眼光一扫,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魔辙!你想逃到哪儿去!”

声音如雷霆万钧,在平地轰然响起,竟将那偷偷准备逃走的魔辙生生喊停。

“魔辙,到最后你还是令我失望透顶!”蚩尤将断天神斧用力顿向地面,发出金石交错的鸣叫。“身为战士,就应该在战场上厮杀而死,这不是你魔辙信奉的战争哲学吗?怎么,今日看到形势不对,就像条狗般夹起尾巴逃跑,你所坚持的那些信念和梦想都抛到哪儿去了!”

他最后的大吼将魔辙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涕泪横流,样子看起来让人哭笑不得。

“真是可怜!可怜!我天宫至尊的宝座被你这种鼠辈坐过,当真是被玷污了!”蚩尤长叹道。“你作孽太多,就算天也不能饶你,就让你死在我这柄断天神斧下,也没白埋没了你一世将才之名!”

断天神斧呼啸着从魔辙的头顶劈下。他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飚出,嘴空洞地张着,向天空中发出无力的嘶吼。

但是斧头却在即将劈开他头颅的一瞬间停住了。

蚩尤收起斧头,蓦然转身,对垂泷和张寻说道:“我们走吧!”

张寻不解地问道:“爹!难道我们就此放过此人吗?他可是三番五次害过爹娘的。”

蚩尤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魔辙道:“他心神已经完全崩溃,以后再也没有可能在战场上拼杀,只能像行尸走肉般了却残生。身为战士却不能战死沙场,这对魔辙来说已是最大的惩罚。再取他的性命又有何意?”

他不再多言,转身甩开大步向外走去。张寻回望着蹲在地上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的魔辙,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魔辙散乱着头发,浑身冒出涔涔的冷汗,正趴在地上,仔细地寻找着什么,脸上现出欢喜的神色,嘴里不停的絮絮叨叨。

“我魔辙才是天下无敌的。你是我的臣子,命你带二十万大军去抓玉帝老儿,他日我君临天下,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魔辙是天下至尊,我魔辙才是天下至尊……”

这一生野心勃勃,钻营权谋杀戮的魔将军,最后竟落了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正在勉力坚守着碧霄宫最后一道防线的魔军战士们,终于等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那道雷声。

一道巨大的黑影伫立在碧霄宫顶,手中高举起一把寒光熠熠的单刃战斧,和炸雷和闪电同时掠过天空的,还有男子那如同雷鸣般低沉有力的呼号。

“叛贼魔辙已经伏诛!断天神斧重归我手,我便是九黎天宫不二的至尊,魔帝蚩尤!凌霄殿的人听着,有本事的,让你们的主帅来亲自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炸雷般的吼声振奋了正在守城的战士们的心,他们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黑色的魔军旗帜又意气风发地在碧霄宫的城头高高扬起。

蚩尤的吼声传到攻城的凌霄殿大军耳里,立刻引起了一片人心浮动。

前军攻城的脚步开始放慢下来,见识过断天神斧一挥之力就可以轻易杀死几万神兵,谁也都不想去当这个挡箭牌。加之魔军得知尊主归来士气大振,个个争先恐后,以一当百,本已推进到碧霄宫宫阶上的凌霄殿前军,又被生生地给逼退回去。

而中军营帐中的李靖更是坐立不安。

他本以为碧霄宫已是唾手可得,没想到蚩尤居然从凌冰窟中逃脱,并且打败魔辙重整魔军,以他的声威和实力,魔军虽然只有区区几万兵马,但足可以抵挡百万雄兵。而且,刚才蚩尤的叫骂众人也都听见了,到底是出战,还是不出战?实在让他犹豫不定。

不出战吧,会被人笑成怯战的胆小鬼。他可是天庭武天部的统领,五十万大军统帅,这个脸还真是丢不起。

但若是出战吧,上次他和杨戬二人联手居然连蚩尤三招都没有接下来,虽有轻敌之虞,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他振作全部精神和他恶战,最多也只能接他五十招而已。要想赢,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越想越烦躁,不禁在中军帐中来来回回踱起方步。

正在此时,中军帐帘幕被人猛地掀起。李靖吃惊抬头,看见杨戬从帐外走了进来。

“妈的,这厮一定是来逼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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