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之后,留赞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天一黑他就找到了田豫商量。
“长官,牵招不死终究是个祸害,长官可有什么办法干掉他?我真想直接杀进驿馆了。”
“不可,今天杜夫人曾与我谈过此事,夫人说长官还在犹豫之中,这个时候我等不要节外生枝。”田豫说着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子云亲启四个字,“这是长官写给谢飞的书信,你亲自前往阳翟交给谢飞,这封信长官整整写了两天,路上一定不要出了差错。”
“长官放心,我一定将此信送到,那牵招怎么办?”
“你先去送信,先容我想一个办法,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让牵招活着回去。还有,你见到谢飞后,请华夏军做好出兵准备,一旦我等杀了牵招,便来一个里应外合,迫使关长官加入华夏军。”
“长官,这件事有那么难办吗?当今天下来来回回换个山头的多了,怎么到了关长官这里如此麻烦,我临淄铁骑现在就是直接反了,他刘备又奈我何?”留赞懊恼地搓了搓手,他对关羽现在的行为极为不解,大丈夫处事当杀伐果断,现在关羽怎么变得婆婆妈妈。
田豫和关羽已经有了快20年的交情,对关羽的性格特点再熟悉不过了,留赞的话让他微微一笑:
“长官此人悍勇无比,为人也极为忠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这人特别顾及颜面,就是知道错了他也不会轻易认错,所以我等要想保住临淄铁骑这么多人的性命,必须要给长官找个合适的台阶才行。”
“死要面子活受罪!”
留赞随口嘟囔了一句,辞别田豫出门去了。
望着留赞的背影,田豫也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信步来到院内的花池旁。池里的荷花已经败去,只剩下颗粒饱满的莲蓬。花池里的几条鲤鱼正游来游去。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话说的倒也贴切。看着眼前的花池。田豫又想起了留赞的抱怨。恰在此时一条鱼儿跃起身形。将一只景看的田豫心中一动。心里冒出了一个主意。
田豫挥手叫过了自己的卫队长。小声吩咐了一阵之后。卫队长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留赞率领着百余名骑兵离开了颖阴,原野上的晨露还没有散去,百余匹战马在湿润的草地上撒开了四蹄,向着阳翟的方向疾驰而去,等脱离了颖阴的视野之后,留赞命人打出了白旗。
华夏军几乎所有主力都已经集中到了阳翟,步军部署在了城内,骑兵则部署在城外的营寨中,砲兵则作为掩护部队跟随部属在了城外。
一路上也曾遇到了两次华夏军的游骑,当得知留赞等人的来意之后,华夏军骑兵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一路上倒也颇为顺利。等快到傍晚的时候,留赞已经来到了阳翟城外。
当华夏军的营寨出现在了视野中时,留赞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停下,他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发现正有一队骑兵冲出了营寨,向着自己的方向疾驰而来,那面标志性的大旗随风招展。
“列队!”
留赞简短地下达命令,骑兵们很快排列成了一个小方队,而留赞自己则驻马在队列前面,准备迎接对面骑兵的到来。
华夏军骑兵很快来到了近前,当前那人正是刘全,看着自己昔日的长官留赞,刘全倒也给足了尊重,他来到留赞面前勒住了战马,首先向留赞敬礼致意。
两人也都是老熟人了,见面时也没有什么太多客套,跟随留赞前来的骑兵中许多人也都认识刘全,相互之间见面少了许多拘束,而看着在华夏军好像混的不错的刘全,又主动上前与众人打招呼,这更是在无形之中拉进了大家的距离。
刘全和留赞两人并辔而行,身后是各成两行的双方骑兵,虽然两军时常遭遇,但是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却是不多,尤其是两军并辔前进时,两军之间的差距立刻暴露出来。
整体锻造而来新式铠甲、头盔制作精良,在大幅度减轻重量的同时,防护能力远超一个个铁片叠加起来的老式铠甲,而且引入了人体工程学的设计思路,穿着起来更加方便快捷,舒适度也大幅度提高,已经不像老式铠甲那样衬托棉衣穿着,这大大节省了骑兵们的体力。
更让临淄骑兵感到气馁的是,华夏军的战马太高大了,他们的战马比自己的高了一汉尺有余,这让临淄骑兵们必须努力仰着头才能和对方交谈,而华夏军则随意地俯视着身旁的同行,这种情况所形成巨大心理优势是难以名状的。
当来到华夏军营寨时,这些头一次接近华夏军营寨的骑兵很是意外地发现,华夏军的营寨与诸侯们大不相同,四周没有鹿砦拒马不说,就连围栏都没有修筑,似乎各处都可以随意出入,只在四个方向修建了四个门型的木架,充当营门的象征作用。
在营地里有许多高台,留赞发现高台上有一架大大的望远镜,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哨所望远镜了,而高台之下,则是一门门车载浮臂投石机和车载弩砲。
“我华夏军主要是骑兵为主,要是在营地四周设置鹿砦壕沟,岂不是影响我军出动?所以我军骑兵营寨从来不设围墙,就是为了能够向所有方向快速出击。”
刘全看出了留赞的疑问,于是一边指点着一边解释着,留赞听了疑问更大了:“芳邻,这种营寨根本算不上营寨,就跟一个村落一样,要是一旦被敌人突然袭击,你连列阵的地方都没有,岂不是要吃大亏?”
刘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