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白端着枪转身,正正的击中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的眉心。
“言陌,快走,”言陌起身,衣服柔软的衣料擦过陆靖白的脸,“屋里可能还有其他人,小心点。”
她握着枪,连滚带爬的朝着屋里跑,身体还残留着毒品带来的感觉。
身后是枪林弹雨,她却连最基本的恐惧都没有。
几次摔倒,也仿佛不知痛,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她像个莽徒,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耳边是陆靖白的吩咐——进屋子,找苏瑾胤。
这一刻,她其实是希望自己死了才好。
以一种有尊严的方式死去,而不是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形,再因为承受不住,在某个黑暗无人的夜里,以某种卑微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死神往往眷顾的,都是那些一心求死的人,似乎就是为了看他们想死又不敢自我了解,只能在世间痛苦求生的狼狈模样。
她没有任何阻碍的冲进了屋子,将所有的危险都阻挡在了外面,留给了那个人。
赶在直升飞机进入山谷腹地之前,龙哥跳上一辆车驶上了预先规划好的路线。
他阴鸷的双眼紧盯着藏身在车后,端着枪,满身戾气的陆靖白,“陆警官,我们还会再见的,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龙哥的手在遥控器上一按。
‘砰’。
远处,腾起一片火光。
几朵黑色的蘑菇云窜起,伴随着似有似乎的惨叫声。
陆靖白眉眼沉郁,他盯着龙哥的眼睛,唇瓣微动,“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车子疾驰而过。
龙哥讥诮的笑了一声。
丧家之犬。
山林间冒出十数支刑警、特警小组,借着树木的掩护朝山下冲。
领头的是特警队队长王睿。
端着枪,朝几个还没还得及撤退的人道:“不准动,举起手来,警察。”
这次的事情在龙哥的预料之外,情况紧急,安排的并不是那么尽善尽美。
一辆车猛的加大油门,朝着包围圈冲过来。
王睿急忙抬枪扫射。
车子是经过改装的,马力足,防弹。
陆靖白起身一跃,攀上了车子的行李架,一个借力跳上了车顶。
他像一只匍匐的猎豹,趴在上面,双手死死的攀着架子。
“陆警官,”王睿脸色骤变,一挥手,“停手,别开枪,陆警官在车上。”
“老王,我妻子和苏瑾胤还在那屋子里,帮我护好他们。”
这次,就算赔上他这条命,也决不能再放虎归山。
“山下都是我们的人,龙哥跑不了了,你赶紧给我下来。”
他的话淹没在一连串的枪击声中。
陆靖白在车顶上滚了几圈,攀着行李架子,双脚用力,狠踹驾驶室的车窗。
王睿带着特警冲进屋子。
陆靖白打开车门,一只手扣着司机拿枪的手,曲起另一只手的手肘,狠狠砸在对方的颈骨上。
‘咔嚓’。
轻微的脆响。
司机眼睛一闭,搭在方向盘上手软软的松开。
他将人扯出来,自己坐了进去。
一边是笔直的山体,另一边是陡峭的悬崖,仅够一辆车通行的山道。
稍微一点不注意就会车毁人亡。
陆靖白甩了甩因为失血而有些轻微眩晕的头,双手死死的握紧方向盘,抿着唇,笔直的看着前方的路。
这一刻,他感谢当年年少轻狂,为了追求刺激,在各种险道上赛过车。
山下的指挥车里。
省级市级的各领导都在。
张禹听着耳麦里王睿的汇报,脸色发青,若不是顾忌这么多领导都在,早就开始骂娘了。
陆靖白那个混蛋,当真以为老天给他的人生开了挂,赶着去送死。
他拍了几下胸口顺气,嚷道:“都给我堵住了,要是看到陆靖白那个混蛋,塞个耳麦给他。妈的,要是他这次活着回来,滚回去继承千万家产得了,老子看到他心口疼,正好回去祸祸他那个浑身喷发着公主病病毒的妈。”
一骂就收不住口了。
各众领导:“……”
山路潮湿。
车子驶过,地上有明显的车辙子印,在一处山势平缓的地带,陆靖白将车停了下来。
车辙印还在往前。
刚才一晃而过,他看见了几处不明显的脚印朝着山上去了。
陆靖白脱下防弹背心里的t恤,撕成条状,将伤口缠住,将枪别到身后,攀着树枝往上爬。
他一步步小心的往前走,一边戒备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里是龙哥在国内的落脚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少不了密道陷阱。
山上植被丰富,脚印消失了,陆靖白沿着踩踏的痕迹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后蹲下身。
痕迹没了。
耳边有风声传来。
陆靖白迅速蜷缩起身子往边上一滚,砰砰的几声枪响,子弹将他刚才蹲的地方射成了马蜂窝。
“陆靖白,我有意放你一次,你要赶着来送死就别怪我了。”
龙哥在几名五大三粗的保镖的护卫下狰狞的笑了笑,“今天,我就要为我弟弟报仇。”
陆靖白抓过的毒贩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闻言,微皱了下眉,将喉咙里涌起的血腥味咽下去,“你弟弟?”
“你第一次立功,拒捕袭警死在你枪下的那个人,”龙哥活动了下僵硬的颈子,“不过没关系,等你死后,会见到的,他在下面等了你五年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