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静娆崩溃的冲着男人大吼:“可是她看到我的脸了。”
“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男人不耐烦的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我劝你,趁着那个男人现在自顾不暇,没时间管你,赶紧订张机票出国。”
“不,我不走,我不能走。”
她现在走了,就是畏罪潜逃,会被列为国际通缉犯,即便能躲开追捕,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
只要她留下,就还有解释的机会。
这一切,只有言陌知道,只要没了她,陆靖白就不会知道她在山里做过的事。
“哥,”她匍匐着跪在男人面前,泪流满面,“帮帮我,帮我杀了那个女人。”
男人将交叠的腿放下,弯腰,扣着池静娆的下巴。
她的脸被捏的变了形,“一个连自己亲身父亲都能眼睛不眨的一枪给毙了的人,我凭什么救你?滚吧。”
“你喜欢她?”池静娆终于撑不住拍着地面大笑,“不,你不喜欢她。”
她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你天生就是个没感情的怪物,你渴望亲情、渴望爱情,但你没有,所以你就只会模仿。可惜啊,怪物就是怪物,表面模仿的再像,始终不是真的。如果你喜欢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将海洛因注射到她身体里?”
她丝毫不顾男人已经变了的脸色,“我当初就该先挖了她的眼睛,我不该信你,不该跟你这种恶魔合作,我早就该让父亲知道,你才是叛徒,是你引警察上的山,只有他死,你才能坐上他的位置,真正掌控整个家族。”
“静娆,我亲爱的妹妹,知道什么人死的最快吗?”男人猛的用力,掐住池静娆的脖子,“就是知道太多,嘴又太松的。”
市局。
陆靖白一出现,原本忙的鸡飞狗跳的办公室瞬间都安静了。
岳明叼着的卤蛋掉在桌上,跳了几下后落到了桌底。
“头……头儿,你不是该在医院好好养伤吗?怎么来局里了?”
“张局呢?”
“办……办公室呢,不过……”
不过他说了不见你。
话还没说完,陆靖白已经让人推着轮椅朝张禹的办公室去了。
岳明继续剥卤蛋。
一旁的人:“明哥,张局说了不见头儿,你不拦着啊?”
“我也想啊,我这不是重伤未愈还在修养期吗?一动就胸痛,你去拦着?”
“……”他一拍额头,“我可能太累出现幻觉了。”
“张局。”
看到本该在医院修养的陆靖白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张禹没表现出多意外,只是烦躁的摆了摆手,“你怎么来了?回医院好好躺着去,别添乱。”
“我来办离职。”
张禹手上动作一顿,按耐住脾气,“你说什么?离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还不给我滚回医院躺着去,”张禹声音拨高,“季常淮嘴巴严的跟铁桶一样,我现在都快熬得神经衰弱了,你要是闲得慌,就给我回来审讯。”
“张局,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我来,只是要拿回我的护照。”
‘飞机’两个字让张禹想起了之前允诺过陆靖白,等龙哥的事结束后就准他休婚假。
“你和言陌现在都还受着伤,也不急着一时,你再等几天,等……等等,护照?陆靖白,你打算去哪?”
“出国。”
“手脚都快残废了,你还出个屁的国,你以为离职那么好办?说走就走,还两个小时,两天都办不下来。”
“那就开除吧。”
“……”
“陆靖白”,张禹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陆靖白的性子他了解,不可能单单只是因为这次的危险就萌生出退意,而且,还这么匆忙的要出国。
如果是单单的去蜜月旅行,显然是说不过去,他不顾惜自己,也要顾及言陌身上的伤。
“言陌染毒?”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而陆靖白短暂的沉默也给了他答案,张禹将手中的文件一股脑的朝他砸过去——
纸张纷纷扬扬的落下,洒了一地。
他压抑不住的冲陆靖白吼道:“陆靖白,你这是知法犯法,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染上毒瘾,你作为一名缉毒警察,应该立刻将她送到戒毒所。”
“那她这一生就都毁了”,陆靖白嗓音压抑,瞳孔紧缩,“张局,你应该清楚?,如果我将她送进戒毒所,她以后的人生将面临着什么你让我每个月都看着她去社区报到,像被人剥光衣服一样审查,我做不到?。”
“别人也是这么过来的。”
“但言陌不行。”
两人争锋相对。
办公室的气氛陷入了僵持。
大部分人谈毒色变,只要是有过吸毒史的,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戒断或者没戒断,人们总是会无形中的鄙视和闪躲。
无意却又清晰的提醒对方,你和正常人不一样。
张禹握紧的拳抵着办公桌的桌面,胸口起伏剧烈。
半响才开了口,声音里尽显疲态,“你知道我们培养一名优秀的缉毒警察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力吗?我以前一直以为,以你的能力,肯定会从市局到省厅,一路平步青云。”
他叹了口气,“但最终,你还是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不是她毁了我?,是我毁了她,戒除毒瘾不止需要强大的毅力,还需要远离和毒品相关的圈子,在她身边,我是唯一在这个圈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