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依依在边上冷冷一笑,众人将目光投向她,只听她道:“这么来,叶家的后人,杀一个仇饶外孙,简直再合理不过了,只是我好奇的是,叶驰潜伏在皇城的禁军之列,竟无一人发现他,此人难道会什么分身术吗?‘西河帮’素来都臣服于颐阳宫,而颐阳宫又和‘关刀局’亲上加亲,可近两年中,‘西河帮’与‘关刀局’卯足了劲死磕,想必幕后的始作俑者,便是这叶驰了。”
苏承武也笑了笑,道:“下官听见的,却并非如此。”
段岭黑着脸,看了看苏承武,他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有怎样的跌宕起伏,尤其是着着,不但扯出了外公,就连母后也扯了出来。
“你吧.......”他对苏承武道。
“太子殿下,下官听闻,叶驰叶大人,他却是倪大饶忘年之交,甚至在朝中被传为一段佳话。倪大人虽门客众多,能被他看中的人,却少之又少。倪大人选人,以少年英豪为主,其中武功上佳者,据倪大人会亲自出马,服他归入自己门下......”
长缨“噢”了一声,和顾北道:“原来,客栈那日,‘关刀局’将帮主身份强加于你,也是想极力拉拢你来着......百亩庄园,万贯家产,加上一个大名鼎鼎的‘关刀局’,试问下人谁不动心,也就夫君你,三言两语将他们打发走做生意赚钱去了......现在想来,应下他才对呀。”
段岭看了一眼长缨,心:他要是应下倪雄,日后定会倾家荡产,性命不保。
长缨看到段岭在看她,下巴一仰,道:“怎么?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问我夫君,早知如今窝在这驿站内担惊受怕,为何放着‘关刀局’帮主之位不坐,是不是?夫君,你告诉他!”
顾北展眉一笑,道:“曾羡渭水太公钩,钓得君王十二旒。北国朝堂精彩纷呈,一个‘关刀局’又算的了什么,我与太子花都初遇之时,他告诉我,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告诉自己,我不会辜负这个朋友。”
此话一出,段岭突然起身,坐到顾北身边,学着长缨的模样挽住顾北的手臂。
“这可是你的哦......依依姑娘,苏承武你们可要听好了,顾公子刚才不会辜负我这个朋友的,有你们作证,他就耍不了赖了。”
苏承武笑着拱手施礼,欧阳依依看了段岭一眼,鼻子里“嗤”了一声,道:“脸皮真厚,还不知是谁在耍赖呢......和我缨儿姐抢顾大哥,换做其他人,我早就将他的手臂砍下来喂狗了。”
话虽是给段岭的,影射的却是陈萋萋。
段岭一听,连忙松开顾北,轻拍他的衣袖道:“缨儿姐千万不要介意,我方才只是一时动情,没控制好自己的分寸......”
长缨笑着将顾北往段岭身边一推,佯怒道:“夫君,你看他这又是动情又是动心的,你与他相好得了,我与依依回头浪迹涯,省的看着你们卿卿我我,瞅着又别扭又来气。”
欧阳依依坐到长缨身边,挽着她的胳膊道:“缨儿姐的甚是,咱还是早点歇息,明日一大早就走,我叫我爹给咱们选两匹上好的骏马,快马加鞭,离他们越远越好。”
长缨努努嘴,伸长脖子侧头对欧阳依依道:“咦......我看你这个蹄子,设好计策在这里等我呢?是不是晚上一个人害怕不敢睡,想让我陪你?”
欧阳依依脸色一红,将头靠在长缨的肩上,低声道:“缨儿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儿吗?得人家跟孩子似的......”
屋子里顿时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两名驿卒推门而入,平苏承武面前。
“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苏承武呵斥道。
“大......大人,不好了......”其中一名驿卒道,“死人了......死人了......”
顾北“呼”地站起来就往外冲。
众人慌忙起身,跟在顾北身后。
旁边的厢房内,两名车夫躺在地上,喉间赫然插着两柄飞刀,与他们同屋的那个少年,此时蜷缩在桌子,吓的面色苍白如纸。
顾北上前将他从桌子底下提出来,直接放在桌上,沉声问道:“杀手在那?”
少年摇摇头,只张嘴不话,显然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顾北丢开他,转身往院子中间走,没想到欧阳依依这个柔弱的女孩,竟然蹲在两具尸体旁,认真地察看着什么。
“顾大哥,血迹未干,刀柄温热,凶手就在附近。”欧阳依依道。
边上的太子段岭诧异地看着欧阳依依。
这是刚才那个自己怕黑,央求长缨陪自己睡觉的欧阳依依吗?
顾北略一点头,人已纵身约上屋脊。长缨问身后刚才报信的驿卒:“看没看见人影?”
驿卒摇头道:“我用完膳,正要出来喂马,刚跨出门,就看到这间房内烛火闪烁,推门一看,人已倒在地上了。”
“门是关着的?”长缨问道。
“是!”
长缨猛地转头,已经迟了。
先前瑟瑟发抖的少年,此时已不再发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刀,抵住了太子段岭的后胸。
“夫君!”长缨冲屋外大叫一声,接着道:“公子,你可知挟持太子是何罪吗?”
顾北进屋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我还在外头看了半。”
少年见顾北不但没有露出一丝慌张,反而在笑,于是问道:“顾公子为何发笑?”
“我就笑我笨。”
“顾公子要是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