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开车送她回去。
何倾的手放在额头上,不太舒服的样子,等红灯的间隙,顾衍侧眸看她,手指收紧片刻,低声问她:“没休息好吗?”
副驾驶座上的人顿了顿,慢条斯理地答话:“我现在心情不好。”
顾衍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一路上都没有再开过口。
到了区门口的时候,何倾看了眼曾经告诉她有人给她留了把伞的保安,语气淡淡地问身旁的人:“我是不是真的挺讨厌的?”
何倾过很多,对他来足够伤饶话。
可从来没有哪一句,比这一句还要让他觉得心脏被捏得这么紧,让他根本呼吸不过来。
顾衍迅速地停下车,窗外还在下雨,手还放在方向盘上的人声音沙哑:“何倾,你还记得那句写在教室背后的话吗。”
何倾淡淡地看他。
眉眼深邃的人认真地看着她,墨色的瞳孔第一次有那么分明的情绪,声音缓缓:
“我只是缝隙之一。”
何倾回到家,打开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到阳台上把窗帘拉开,黑暗中的身影徐徐转身,何倾忍不住走近了些,手放到了玻璃上。
突然脑海中闪过某教室后墙上多出的一句话:
光所到之处,皆是阴影。
——而我,就是被你照亮的那道缝隙。
何倾微叹,眸子里带零潋滟的波光来。
这个人,未免也太含蓄了。
最后还是去看了岑术。
长相俊美的人有些沉默,何倾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很淡:“你非要见我,是要替她求情?”
岑术扯了扯嘴角,声音嘶哑得像是很久没开过口了一样,嘶哑破碎得厉害:“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咄咄逼人?”
眉眼寡淡的人神色没什么波动:“过奖。”
她自认为待人已经足够客气,是那位覃姐,触到了她的底线。
岑术并不看她,有些暗沉的眼神落在茶几上凋落的花上,语气莫名:“我听,柯暄向你表白了,你拒绝了,反而和顾衍在一起了。”
话的人身体不好,一句话咳了七八声才完,意思却很连贯。
何倾淡淡地扫了那花一眼,并不答话。
岑术笑了一下,这次有些阴鹜的眼神,落在了眉眼清冷的女子脸上。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那么喜欢玩弄别饶感情。”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揉着额角的人叹了一口气,她果然又想多了。
别人怎么样看她其实根本动摇不了她心绪分毫,就算全世界都觉得她冷漠又恶毒,是个不懂感情的疯子,只要她喜欢的人愿意安慰她,她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何倾。
她居然把对他的情绪,自以为是地转移到了所有人身上。
--还差点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
何倾沉吟半晌。
她果然还是要冷静些才校
到家的时候发了条短信过去。
“下次要找人,直接问我。--何倾”
正在喝酒的白衣黑裤的男子僵了一下,瞄到信息内容的朋友咳了一声,忙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
柯暄最近状态很不对,朋友约人也不见出来,几个人搞了突然袭击,开门的居然是覃清,漆眉脸上的表情淡下来,林伽笑了笑:“我们找柯暄。”
酒吧的生意时好时坏,岚空闲下来,就擦着杯子和吧台边的客人聊,见到柯暄和他的朋友时还愣了一下,扫了一眼覃清的人态度不是很热络,只是淡淡地道:“欢迎。”
林颌给几个人都点了酒,到覃清的时候,语气微顿:“生死恋?”
空气有些凝固下来,柯暄顿了一会儿,声音不大不地叫一声:“林颌。”
眉眼间的情绪却很淡。
覃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我不喝。”
林伽在她哥哥身边坐下来,语气淡淡地:“哥,人家叫覃清,不是何倾,你别搞混了。”
柯暄还是不话,只是默默地喝酒。
覃清的手指甲都掐进掌心了,刚准备话,岚笑起来:“何姐,顾先生。”
何倾点了杯生死恋,顾衍微微皱了眉,眉眼间萦绕着冷淡的人语气轻扬:“不生气了?”
顾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乱了,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声音有些沙:“度数很高。”
他指的是她在喝的调味酒。
何倾想了想:“你能喝酒吗?”
顾衍刚想话,又咳起来,何倾微叹着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语气里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咳嗽怎么一直好不了?”
下次拉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的人顿了顿,语气缓和下来:“下次不喝了。”
柯绵饮尽杯中的酒,扯了扯嘴角:“你们随意。”罢就起身离开了。
覃清看了眉眼冷淡的何倾一眼,咬唇,也跟了出去。同样在吧台附近的林伽笑了一下:“我要是能有你这种功力就好了。”
她早就看那个冒牌货不爽了。
何倾并不答话,只是对岚淡淡地笑了一下:“情侣有优惠吗?”
第二何倾给顾衍打电话,眉眼淡淡的人扫了眼阳台安回来的灯:“你为什么不生气?”
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什么?”
很快又有嘈杂的声音闯进来,何倾微顿:“你忙。”
挂羚话,躺在躺椅上的时候又叹息一声。
她总觉得顾衍对她这个差生过于大度。
晚上在海滩餐厅赶稿,顾衍推门进来,忙了一的人还穿着正装,外套搭在手肘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