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两人冰释前嫌,茂都便问鄒融日后打算。
鄒融道:“我苦等五年,终于得遇如今这样的机会。现下大夏北争,故向诸藩王征调军马。闻寿不敢违令,又因大夏原住民少,故而不得不对我古族万民予以重用。前番募兵,我便提升薪酬以此强化军队。此番‘沧兽之祸’,便是为了让闻寿见了我军的实力。今闻寿心中了然,自然有了新的想法。想我古族边防多有妖兽侵扰之患,故而募兵守卫多在抵挡妖兽。大夏原住民为兵之时,对抗妖兽多有损伤。故而我借助此番行事,以展现我古族特有的神技。闻寿长于军事,必然心中有数。用我古族守卫妖兽入侵,可大大降低军力之损耗。毕竟拥有通兽之能,他大夏军马是万万做不到的。”
茂都了然,问道:“先生莫非以此想保住这支军队吗?”
鄒融道:“单以此事而论,保住军队只怕在闻寿这边不成问题。然而大夏国中毕竟早有明令,更兼闻寿副将蒋冲足智多谋。如今他率军出征援助不在,单以闻寿来看自然可以。但倘若来日蒋冲复归,大夏军马又回。只怕以我们在闻寿身边的地位,该是挡不住蒋冲的。若蒋冲又以子储曾经的明令禁止,不否认闻寿仍旧还会有撤军的打算啊。”
茂都点头赞许,言道:“既如此说,想要保住先生苦心招募的这只军队,只怕还需要提升我们在闻寿这边的话语权才行。”
鄒融道:“事虽如此,只怕不容易办。如今各路藩王全都援助,只怕不需要多少的时间,荒丘北部就会被子储平定。一旦蒋冲率军而归,我们还稳固不了自己在闻寿这边的地位,届时一切的努力便全都要付诸东流了。我因此苦思,却始终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但见鄒融踌躇的模样,茂都倒是一脸泰然。言道:“先生以此困扰,然而我倒是有个计谋,不知能否作用一番。”
鄒融闻言惊奇,急问何计。
茂都道:“先生与我久在国中,可知道樊於期这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鄒融不禁为之一怔。
说起这樊於期,曾经也算是古族部落中的一位名将了。这个人自幼跟随茂都的父亲茂荣,曾经也在战场屡建功勋。且因智勇兼备,深得茂荣的信任。故而常常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但凡国中的军略要事,也都诸多与他商榷。此人勇武,临场用兵也颇有茂荣风格。
后大夏兵败崇瑀,崇瑀因为遭到各部合围故而只身突出。茂荣恰好此时病倒,险些遭到子储以及各部落首领的生擒。
幸得樊於期在侧,利用身边有限的军马予以调度。这才在迷惑了大夏军马的同时,凭借自己的智勇保护着茂荣杀出了重围回到了古族位于踏顿的都城之中。再后来子储、茂荣纷纷授首,踏顿都城也被子储率军攻破。子储为了不在引起变乱,故而厚待古族将士。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有些效死之士不愿投降。
这个樊於期便是这些人中的代表人物,他趁着子储安抚国民无暇对外的间隙,率领手下的一干人等就此逃出了踏顿都城。由此一路向北,并在都城外百里处的盘龙岭做了强盗。
子储安定了万民之后,便派遣使者到盘龙岭向他招降。然而无论开出怎么样的优待,这个樊於期始终誓死不从并且立誓以恢复古族为己任。子储大怒,曾派闻寿征缴。因盘龙岭错综复杂,最终闻寿无功而返。子储无奈,又迫于民声压力,只得因此作罢。
樊於期由此在地形错综复杂的盘龙岭发展,如今已经过了五年的时间,渐渐成为了气候。现佣兵数千,部下良将几十员。为了古族的复国大业,曾经多次的骚扰边境。闻寿不胜其烦,也曾在就任王位之后多次征伐。樊於期虽然屡败于闻寿,但闻寿却也始终无法将他彻底剪除。
若论平原作战,樊於期万万不是闻寿的对手。只是一旦兵败,樊於期便退回盘龙山上。闻寿以此无奈,只得收兵。故而推延至今,与妖兽侵扰并称为大夏古国的两大忧患。
此事但凡国中之士,几乎无人不知。
鄒融见茂都此时提到了他,心中迥异。以此沉吟,问道:“将军的意思,莫非是利用这樊於期再搞些事端吗?”
茂都点头,回应道:“正是此意。”
鄒融点头,问其详。
茂都道:“樊於期自打离开踏顿都城,便一直都在盘龙山发展。如今势力逐渐庞大,聚众数千人。五年以来,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侵扰边防以此兴风作浪。故而闻寿以此为困扰,将他与妖兽侵扰一并列为国中两大忧患。现如今大夏王都征兵,闻寿又派遣了大夏原住民军队前往支援。更使蒋冲一并前往,国中也算空虚了。先生何不将此消息散出,我料那樊於期闻讯,必然会再度有所动作。闻寿不胜其烦,必富有征伐之意。届时我二人主动请缨,代替闻寿出征平灭贼寇。想那闻寿善于军旅,我们想要在他心中提升地位,便只有建立战功不可。如今这樊於期,岂不是我们立威最好的跳板吗?”
鄒融闻言,由此大悟。然而心中也就此萌生疑虑,蹙眉道:“将军之计,不可谓不对。正如你之前所说,闻寿想必政略,更重视军事。我们想要在他心中提升地位,建立军功无疑是第一选择。只是以闻寿之才,多年尚且不能平灭了樊於期,凭借你我二人试问又如何能够完成呢?”
茂都大笑,言道:“此事无需先生忧虑,我早已有计应对。先生只要先让那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