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盘龙岭樊於期兴兵袭扰边关,便有探马报知闻寿。
闻寿闻讯,大怒。集聚众将商议,有意率军亲征。鄒融早有预料,以此出班,言道:“大王身兼重职,此番不宜往去。贼寇来犯,八成知我国中派遣重兵外出。故而以此动乱,袭扰边境。时至此时,正值应该稳定军心为上。大王亲在国中独守,只需一将前往便可退敌。”
闻寿眉头微蹙,言道:“国中诸将,此番多以领兵援助。先生既出此言,不知国中谁人可担当重任,平灭贼寇?”
鄒融道:“新招之兵,可为重用。臣虽文官,却在国中多年备受大王恩遇。今无以为报,愿待大王以驱驰。以此平灭贼寇,解我国中忧患。若不能胜,甘愿以死报大王多年知遇之恩。”
闻寿闻言,心中不决。茂都看准时机,出班谏阻道:“鄒融先生负责国中政务,岂有文官挂帅之理?微臣不才,愿率军往去。”
但见茂都出班,闻寿心中明了。他素知两人不和,因此相争。故笑而不语,只看鄒融如何动作。鄒融道:“我先请令,将军何以争先?”
茂都道:“我自幼追随先父,经通兵法。以军略为长,何以不如一文官?”
鄒融大怒道:“尔岂忘却,前番平灭妖兽之祸,谁人之功吗?”
茂都冷笑道:“一战而已,却以此为念。更兼妖兽无脑,如何比得了那樊於期。曾经此人也在我父亲部下为将,唯有我对他知之颇深。先生不过一文官,只可在国中屯田务农,何以能够带兵上得了战场呢?”
鄒融怒道:“尔乃何人,却敢如此的小觑我?”
但见二人争执,闻寿不得不说话了。就此从中制止,言道:“你二人既都要请令,如今便可同去。我给你两个一人一只军马,只看谁能成就了大功。”
二人闻言,心中暗喜。闻寿就此给他们每人分了两千兵,便令克日出征。
两人既领兵除了都城,便朝着边关之地而去。沿途两人商议,鄒融问道:“将军何以料定,此番闻寿会让我二人一同前往?”
茂都道:“我二人素来不和,此番闻寿用意,不过让我们相互牵制而已。”
鄒融点头,笑道:“将军果然并非莽夫,如今既然大事都已就位了,将军可说心中自己的想法了吗?”
茂都道:“贼兵袭扰边关,意在寻得立足之地。若不能胜,可全身而退。更兼曾经屡败大王之手,此番用兵必当谨慎。今若闻听统军者是我和先生,必然心中萌生轻敌之意。以我之意,与其救援,不若以此而示弱。先设计麻痹了敌军,也好从中取事。具体行事,以某之见,如此这般便好。”
鄒融大喜,从其计。
于是二人就此分兵,鄒融独领自己所带的军马,在距城关边防一百五十里的地方安营下寨。令遣使人手持自己的亲笔书信,先去见樊於期。
二人这边既有动作,便有探马报知樊於期。樊於期正如鄒融与茂都所算的那样,此番虽然兴兵而来,但因为前番多次败于闻寿之手,故而用兵极为谨慎。闻听探马传报,言闻寿此番并未亲来。而统军者,居然是鄒融和茂都两个人。不由得放声大笑,嘲讽道:“之前闻得线报,闻寿为了响应子储北拓之战,已经派遣了国中大量的军马予以援助。我闻此讯,尚且不信。如今居然派遣一书生和一个小儿挂帅,看来麾下的确无人了。”
部将道:“闻寿多谋,只怕其中有诈。将军既来攻伐,理当谨慎为上。毕竟我们之前吃过他很多次的亏,此番也一定不能小觑了他啊。”
闻听部将所言,樊於期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正在犹豫难决之间,忽然军卒传报,说鄒融已经派人送书信来了。樊於期闻言,立即请上使者。使者行礼,随即奉上书信。
樊於期心中疑惑,立即展开书信来看。但见言辞极其卑谨,不禁以此大笑。手指使者,言道:“闻寿知我兴兵,为何不亲自挂帅,反而让你家先生一文官前来?莫非欺我无能,以此小觑吗?”
使者闻言,伏拜于地,颤栗回应道:“国中方有变故,大王不宜善离。又因身边无人可用,自此才派遣我家先生来。我家先生呈书备礼,只求将军因此笑纳。只要将军退兵能够让他回去有个交代,来日还当重礼酬谢。”
闻听使者之言,樊於期震怒。当即拍案而起,喝道:“我自前来,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更兼鄒融乃一乱国之臣,曾经就为了保住自己的狗命而卖主求荣的投靠大夏。如今自知势危,却想以此来敷衍我?你且滚回去告诉了他,此番我以匡扶古族为己任。不直捣黄龙擒杀闻寿,誓不罢兵。他若幡然悔悟,早早归降。若是迟晚,少时万念俱灰、玉石俱焚。”
言毕就此喝令营中将士,直接将使者乱棍打出。
部将见势,不禁谏言道:“鄒融虽然卖主求荣,但此番遣使下书来见,将军正当予以利用。这般斥责,只恐来日死命相拼。此与我军不利,将军何不慎思?”
樊於期闻言,不禁一声冷笑,言道:“鄒融不过一个鼠辈而已,也配和我建交?他带来的都是些新招募的生瓜蛋子,如何能够与我的虎狼之师相提并论?便是来日死战,我又何惧之有?此等小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言毕心中再无顾忌,就此率军对城关全力攻打,再也不留任何的余力。
却说使者被樊於期乱棍打出,侥幸逃得一命。便既归来,就此回见鄒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