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一大早就出乎意外地接到了贺丁沁梅的电话,她的声音一夜间听上去好像老了十年:“安秀吗?如果今天上午有空,我能跟你见个面吗?”
羊羊忙不迭地:“有空,有空,我直接去您家里——”
贺丁沁梅打断她:“不用,我们在外面见面,我给你个地址——这是间咖啡店,我已经到了。”
羊羊:“哦,好,我马上赶过去。”
羊羊对商机敏感的嗅觉,让她已经感知到,贺丁沁梅找她,必然又是新一单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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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到贺丁沁梅还是吓了一跳,贺丁沁梅眼睛红肿,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如女鬼,嘴唇青白无丝毫血色,传一件黑罩衫,像是直接从坟墓中爬出来一样!
羊羊此前在心中打叠好的千百种安慰之词,见到这位新寡后,一时语塞,她觉得,什么样的语言在这位沉痛的女人面前都是贫乏无力的。
贺丁沁梅对着羊羊点点头,暗哑地:“你来了?我昨天在警局门口前看见你了。”
羊羊知道是昨天交给牛牛资料的时候,被当时正要坐车离去的贺丁沁梅看见,她解释:“昨天那个女警是我的妹妹,安牛牛。”
贺丁沁梅用手支着下巴:“是这样啊,我昨天看到她胸牌上的名字,就觉得跟你怎么那么相像呢,原来真是一对姐妹。”
羊羊笑了一下,又觉得表情不妥,忙立即收敛了:“嗯,我们是对孪生姐妹,她小我五分钟,是妹妹。”
贺丁沁梅叹口气:“有个姐妹依傍着,也是一种福气。”
羊羊忙借机说:“贺太太,您请节哀,我昨天听妹妹说了贺先生的事儿——”
贺丁沁梅眼中寒光一闪:“安秀,我今天请你来,并不是向跟你诉苦的,我找你,是希望能继续你的调查。”
安羊羊坐直了身子:“是继续对杨楚林的调查?”
贺丁沁梅点头:“我现在知道你有警方资源在,加上此前你们的出色表现,交个你我很放心。”
羊羊问:“贺太太,是继续调查杨楚林的社会关系和财务状况么?”
贺丁沁梅吸了一口气:“我原本看在老公的面子上,想放这个女人一马,大家相安无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就算了,没想到……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女人这么歹毒……我再不出手,人家就以为我们贺家人是好欺负的,我老公一生强横,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惨死,仇人却用他的钱活得逍遥自在!”
羊羊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您的意思是,杨楚林——”
贺丁沁梅没有让她说下去,她盯着她:“我要你做的,就是证明这一点!”
羊羊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这里只是婚姻调查公司,人命案子,自有警方负责——”
贺丁沁梅冷然道:“我不完全相信大陆的警方,杨楚林识人广泛,又有我老公的钱给她铺路,她要想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的。安秀,我要你完完全全站在我的立场上,二十四小时跟踪调查这个女人,她的交际、财务、公司关系、家里的亲友往来,我统统都要知道!”
羊羊立即保证:“我们的跟踪调查是全方位的,这个您放心,哪怕是她打个喷嚏,我们也能知道!”
贺丁沁梅拿出了一张支票:“这是十万元,只是个定金,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我愿意给你在这个基础上翻五倍!”
羊羊又惊又喜:“啊,谢谢您,贺太太,我保证——”
贺丁沁梅取出一只墨镜戴上,准备起身:“安秀,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保证,我要看你的行动!”
羊羊也随着她起身:“贺太太,我们的行动马上开始,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狸再狡猾,也会被我们抓住尾巴!”
贺丁沁梅勉强笑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了,上次说的你们相机的事儿,你买了吗?”
羊羊早准备好了,一边说着:“贺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破费,您已经给了我们这么优厚的调查费——”一边从口袋掏出来那张发票。
贺丁沁梅看也没看,接过发票:“你每天给我交一次调查报告,这个发票的钱我明天看报告的时候给你。”
羊羊心花怒放,开心得几乎要尖叫:“好,贺太太,明天下午三点整,我准时向您交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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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警员在发现贺古海尸体的那片公园树林中,沿着血迹,找到了一枚断裂的沾血的胸针,胸针上镶嵌了石榴红色水晶,看上去价值不菲,它立即被拿回警局做物证鉴定。
经过鉴定,胸针的血迹是贺古海的。龙杰为此精神一振,这枚胸针很可能是嫌疑人跟贺古海在搏斗中,被受伤的贺古海扯落的,与物证在,找到它的主人,应该不是很难的事情了!
警方给胸针拍了照片,第一时间找了贺丁沁梅,要她辨认照片:“贺太太,您对这枚胸针有没有印象?”
贺丁沁梅只不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是杨楚林的――我老公去年过年的时候,从台湾带回了几件首饰,他先让我挑选的,其中有这枚胸针,我没有看中,后来我见杨楚林戴过。”
“你确定?”
贺丁沁梅很笃定地:“我很确定。”
为了多方面证实,警员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