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见了赵睿,停下了脚步,宋晓柯是说过丈夫开了家旅馆——原来他们家的小旅馆,也开在了火车站附近。
羊羊跟赵睿已经打过了两次招呼了,她对着赵睿一笑:“赵先生,你好!”
羊羊自信没有人见过她两次之后会不记得她的,她双手cha在大衣口袋中,笑意盈盈地看着赵睿。
赵睿也笑了一下,有点羞涩地摸摸鼻子:“哦,是安秀。”
“原来你们家的旅馆开在这里啊?”
“嗯,火车站周边,客人多。”
“你的生意看上去不错呢。”
羊羊站远了两步,打量赵睿的这个招牌为“新月旅舍”的三层的小楼:“你这里得有几十间客房吧?”
“三十四间。”赵睿老老实实地说,他搓着手:“安秀,你是到火车站接人吗?”
“三十四间客房啊,那你每个月的营业额相当客观哦——呵呵,我不是来接人……我来办事,正好路过这里。”
“哦,如果安秀不忙的话,来里面坐坐吧。”
赵睿也许是在说客气话,他不知道羊羊可不是个跟人客气的人,她马上嫣然一笑:“好啊,我正走累了,要喝杯茶呢。”
羊羊对小旅馆的生意相当好奇,如果这个生意利润够大,也许她可以考虑在调查公司之外,再扩展下经营规模和范围。
赵睿请羊羊进了自己旅馆,并马上动手泡了一杯红茶。
“谢谢你!”羊羊在厅堂的沙发上坐下来,一双眼睛打量个不停:赵睿的旅馆收拾得很干净,地板擦得亮晶晶的,虽然不大,却处处井井有条,沙发坐旁边还摆了杂志架,室内光线充足明亮,前台一个笑容甜美的忻娘正在接待房客,她的身后挂着房价牌示,标准间都是120元左右,有几个房型上都挂着“已满”的字样,看来火车站附近的生意可真不错。
赵睿坐在羊羊对面,有些局促,他因为相貌的原因,总是不愿意抬头看人。
羊羊一边喝茶,一边问他:“赵先生,你这个旅馆,开了多少时间了?”
“好几年了。”
“都是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晓柯应该辞职帮你才对,你们生意这么好。”
“嗯,我一个人能行,再说,店里雇了四五个服务员呢。”
羊羊一笑:“这房子是你们自己的,还是租的?”
赵睿:“租的,不过,当时一下子签了十年租约,照这个租金来看,现在算是很便宜的了。”
“你们可真有眼光!”羊羊羡慕地。
赵睿低眉顺眼笑了一下:“这都是晓柯筹划的,她人一向聪明能干。”
“晓柯这么能干,可为什么就盯着个护士岗位不放呢?如果她来做这个旅馆,肯定生意会更好,说不定你们的连锁店都开了呢!”
赵睿摸摸鼻子:“是这样,晓柯妈妈的身体不好,她做护士,一是有这个有利资源照顾她妈妈的病,一个是,可以做一休一,有时间来照顾病人。”
羊羊:“啊,晓柯妈妈是什么病?”
“嗯,眼睛失明了,生活不方便,她还有美尼尔综合症,时不时头晕恶心,说犯病就犯病。”
羊羊明白了,难怪宋晓柯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原来是家有病母。
她同情地:“晓柯真不容易,那她妈妈跟你们一起住吗?”
赵睿:“晓柯跟妈妈一起住,我就住旅馆——这里是24小时营业,得有人盯着,晓柯每个周末把妈妈托给邻居照顾一天,她在那天会过来陪我。”
羊羊:“哦,原来你跟晓柯算是周末夫妻啊!”
羊羊觉得赵睿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很少有男人这么容忍老婆倾力照顾娘家的。
赵睿憨厚一笑:“嗯,也算不上周末夫妻,我有空了,就会去看看晓柯。”
羊羊真是不敢把眼前的这位厚道丈夫跟施虐狂联系在一起,赵睿如果施虐狂,那她羊羊就得是食人怪兽了!
“赵先生真是个好老公,晓柯很有福气呢。”
赵睿被人夸,脸红了:“我从懈母双亡,晓柯就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了,我对她好,就是对自己好么。”
老实人的平淡话,听了最让人感动,羊羊一瞬间都有些妒忌宋晓柯了,要是那个古怪的朗浩也能跟赵睿似的,数年如一日地疼老婆就好了……
羊羊正想着,忽然门口人影一闪,进来一个人,赵睿抬头一看,忙跳了起来,满脸是笑,羊羊回头一看,竟然是宋晓柯。
赵睿见了老婆,眉眼舒展着:“晓柯,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宋晓柯却一脸惊愕的表情看着羊羊:“安秀……”
赵睿好像深怕宋晓柯多想似地,解释:“哦,安秀正好路过这里,我请她进来坐一下。”
羊羊站起来,笑容可掬:“晓柯,刚才跟你家赵睿聊了一下,真是羡慕你们呢,感情又好,事业又好。”
宋晓柯脸上平和了,一笑:“安秀人这么美,又这么能干,还羡慕我们这些平凡人?”
“不是有句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羊羊心里想的是,她怎么知道自己“能干”,这两个字是不是有特指的含义呢?
宋晓柯看看时间:“安秀,既然今天来了我们这里,就一起吃个饭吧。”
羊羊站起来:“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呢。”
“别客气啊,我们也要吃饭的,一起来吧,这里有个不错的湘菜馆。”宋晓柯难得有热情的表现。
羊羊转念想想,也觉得这是个向她打听下费默林的好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