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羊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又折回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牛牛和贺丁沁梅表情严肃的还在对话。
她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觉得自己神经过敏,贺丁沁梅是何许人?如果这一连串的惨案都是她精心策划的,怎么会恼羞成怒攻击牛牛……不,贺丁沁梅绝没有那么简单。
羊羊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可是她冷静不下来。
她不愿意怀疑贺丁沁梅的最后一个理由,是这样的。
“贺丁沁梅最恨的人不应该是杨楚林吗?她当杨楚林是朋友,杨楚林却抢了她老公,如果她想杀人,杨楚林怀孕的时候她就应该动手了!那时候她可不知道贺淼不是贺古海的儿子!”
郎浩当时听完,只是淡淡的,“一块蛋糕,两个人分,可能刚刚好,但是三个人分,就不太够了。”
羊羊很讨厌他这个比喻,在她看来,贺古海是不折不扣的牛粪,跟蛋糕相差十万八千里!
羊羊叹了一口气……
绑架在中国是重罪,杨楚林已经一无所有了,像她这么心高气傲的女人,坐牢几年出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贺丁沁梅留下她,只是为了亲眼见证她的痛苦。
也许……
羊羊脑子里忽然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贺丁沁梅地样子……黑色桃红镶边地唐装。跟她地气质配合地刚刚好。几分矜持。几分威严还有几分温柔。
她是爽快地客户。也是个可怜地妇人……这一个月地时间。羊羊真心地当贺丁沁梅是自己人。她见证了莫桑桑地死。贺古海地死。廖建地死……她陪着贺丁沁梅走过那段艰难地历程。她们分享和争论难道最后地结果。真是像郎浩猜测地那样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决定把案情重新整理一遍。
当牛牛终于结束问话。走出病房。已经找不到羊羊地影子了。
羊羊把资料全部摊开房子桌上。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对着自己地两棵小草。语重心长。“贺古海谋杀案。可以说是我们调查中心开业以来接到地最大地案子……这说明我们以前那一套跟踪偷拍已经不能顺应客户地要求。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下一个贺古海随时可能到来。私家侦探地时代就要拉开帷幕!”
小麦怯怯的举手,“老板,我们以后也要接谋杀案吗?”
羊羊拍拍小麦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我们毕竟不是警察。不用亲临现场。”看小麦送了一口气,“但是……万事都有可能,经过贺古海的这个案子。我们更应该明白,敏锐的观察力和严密地逻辑,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油菜花听的直翻白眼,“老板你就直说吧,你要我们干什么?”
羊羊笑眯眯地,“我想我们今天就重温一下这个案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顺便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油菜花哀叫一声。他本来以为忙了快一个月,总算可以休息几天了。
小麦倒是很配合。“好的,我来做笔记。”
羊羊分给油菜花一半桌子,“我跟油菜花重新看一看资料,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提出来。”
油菜花认命的坐下。
羊羊很满意的看到两颗小草腰杆挺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坐下来,“我们先来看看贺丁沁梅委托我们调查杨楚林的这件事……贺丁沁梅一开始只是委托我们调查杨楚林的社会关系和财政状况,对吧?”
小麦和油菜花面面相觑。点点头。
“社会关系和财政状况……”羊羊轻咬下嘴唇,“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我们不用二十四小时跟踪杨楚林……换句话说,我们给杨楚林做的不在场证明,可以忽略不计。”
“老板……”油菜花隐隐觉得不对。
“啊,没什么,我们继续……”羊羊打起精神,“接着是贺古海地尸体被发现,贺丁沁梅又再次委托我们调查杨楚林。那时候她要我们二十四小时跟踪杨楚林……我们发现了焦军这条重要线索。当然,贺丁沁梅也一早就知道这个人。”
“老板。你是不是怀疑贺丁沁梅?”油菜花单刀直入。
羊羊没作声,小麦先开口了,“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个贺丁沁梅有问题……”
羊羊眼前一亮,“什么问题?”
小麦皱着眉头,“你想啊,她让我们调查杨楚林,无非是不想贺古海的钱被杨楚林瓜分,可是那边还有个莫桑桑,她好像无动于衷似的。”
油菜花闻言道,“这么说也是……杨楚林的儿子不是贺古海的,哪用得着贺丁沁梅操心?贺古海不是自己已经怀疑了吗?她看起来不争不抢的,到最后贺古海的家产一分不落,全掉她口袋了。”
羊羊颇有些为难,“油菜花,小麦这件事呢,我想我们内部消化就可以了,如果贺丁沁梅真是凶手,倒也罢了,万一不是,我们调查自己的客户,传出去还有谁敢上门?”
油菜花和小麦拍着胸脯保证,“老板,规矩我们懂。”
这回轮到羊羊翻白眼了,这两棵小草好像忘记了,是谁在警察局里不等发问就主动交代了一羊羊又看看资料,“我来说下我的分析,你们有问题就马上提出来……首先是贺古海地死,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在八月八号下午四点之后不久遇害,八月八日晚上廖建逃窜至外地,事后他承认,曾经攻击过贺古海并且毁容,但是不承认杀人……”
“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贺丁沁梅了。”油菜花很配合的。
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