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初中后,木沙看的电视剧越来越少,听的歌也不多了。明星印象停留在一部看了不下五遍的《还珠格格》里。后来的很多明星,像苏瑞迷恋的刘亦菲之类,木沙只知其人,却没完整看过多少作品。所谓脱离时代,这或许也算得上其中一个方面吧。
偶尔看看打开的视频,感觉大抵是景亮人白,难以代入。于是想看,总是回过头去重温那些泛着黄斑的旧片子。
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那时不像现在,想看什么搜什么,只能电视里放什么就看什么。那时,木沙喜欢看日漫,所看的动漫中,《美少女战士》《圣斗士星矢》《棒球英豪》印象最深。后来又知道了宫崎骏的大名。
木沙常常为停电错过剧集而苦恼。夏最热,偏偏停电最多。08年的暑假,木沙紧追不舍的是《网球王子》。
因为时常停电,又被老师叫去开灶,看的剧集不是很多,然而印象深刻,以至于木沙在一时狂妄中,给自己起了一个外号。
木沙的同桌丁秀,原实验中学的毕业生,从三班调过来的文科生,给了木沙一颗蚕豆粒,上刻三字“逗你玩”。
作为回礼,木沙从外面买来不二周助的画片,依样照着画了一幅肖像,题词:无论多么艰难的现在终将成为过去。落款:不二龙马。
“不二龙马?你把他们的名字合起来了?”
“是啊。比起越前,我更喜欢不二周助。”木沙没原因。龙马是一味的冷漠脸,周助更立体一些,可以冷酷,可以温暖,可以争强,也不介意示弱。
这是理想人物。那为什么不直接签不二周助呢?因为周玉梅的存在,使她对“周”字有些忌讳。本身既软弱,又有些认死理,对“助”字也有些闪避。
更多的只是单单借助字面意思,自己属龙,又比较喜欢马的脾性,至于不二,倒不是争第一,而是希望自己能做个不被重复的人。
“无论多么艰难的现在终将成为过去。这是你自己想的吗?”
“不是的,这是我从《第一次亲密接触》上看来的。还有一句类似的话:冬来了,春还会远吗?反正意思差不多吧。”
“得挺有道理,我收下了。谢谢你啊。我们共勉吧。”
是挺有道理。只是不知自己的生命能否迎来361°的轮回。
“我看你挺喜欢看课外书的,语文老师也夸奖你作文写得好,你是不是想将来当一个作家啊?”
不是没想过。可作家,狂言:“确实想过。”自卑反驳:“怎么可能?就你看的那些书,不是过期的《读者》《启迪》,就是盗版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平凡的世界》。加起来所费不到一百块,就敢口出狂言,当什么作家?”
至于语文老师的夸奖,有过,不多,夸周玉梅的时候更多些。
当然,语文老师的喜好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评判标准,因为她也直言过看不出《蒙娜丽莎》的美,读不出张爱铃的好。
木沙也有这样的困惑。起来,她也接触过《骆驼祥子》《红楼梦》《再别康桥》这样的佳作,却一样无法了悟其中的美妙。想来文学这条路,就像边的彩虹,看似分明,实则缥缈。
此刻向上的心,所攀附的也是缥缈。
虽然木沙十分讨厌、憎恨、害怕木扁,可实际上四兄妹中,他们在某些方面最为相像。
这样的时候,木扁再次来到她脸上,木沙有些豪爽不怕磕牙地道:“不知道。不过,如果有一我真的成了作家,一定把出的第一本书签上名字寄给你。”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后来,木沙有机会当了三四年的“坐家”,并非没有由此联想到“作家”,许是身姿越发矮了,又偏离了轨道,觉得“作家”一词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了。
但那时的她,别“作家”,就是“坐家”也像个门外汉。
由于梁进爸爸建房子未归,木牙一个人在家无聊,便携着两个儿子来娘家暂住。
用辛父的话:“不缺饭吃,有地方住,待多久都没问题。”
可事实并非如此。有人就有是非,是非的法或许太绝对,但有人就有不同,有不同就可能有摩擦。
对于木牙来,这确是一个多事之秋。
先是梁进被村里的狗咬了,木牙怒气冲冲地找到狗主人,人答应她打疫苗后花多少钱报给他,再做赔偿。孩子打好针后,木牙却不好意思再去找人要钱。
再是收玉米时,大人由着孩子,把梁进和梁智留在拖拉机上玩耍,不慎,刚到两岁的梁智从车上翻下来,头朝下栽在地上,额头处被轧断的玉米杆戳中,划了一个大口子。
“吓死人了,才差那么一点儿,”木母用手指比出一指甲盖的距离,“就扎到眼睛了。唉,要真是扎到眼睛,你三姐即使不什么,心里不得恨死我们。”
“当时你三姐一手抱着梁智,一手拉着梁进,一句话不跟我们,气冲冲地去看医生去了,倒像我们没看好孩子似的。这不,孩子伤一好,人就走了。走了就走了吧。给人看孩子,哪怕是亲生闺女也是这样,带好了未必你好,万一有个好歹,你可就犯大罪过了。”
“亲人也就那么回事。你看,跟人还讲礼貌,梁进被狗咬了,一下子花了三四百,倒犯起傻来,不好意思跟人要了。要亲人,别三四百,就是三四十,也记得清清的。唉,不管怎么吧,孩子终归没事,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