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沙,你去看看吧,西门那里有个人说是你哥,来找你。”
“啊?!”木扁,找到学校来了?为毛啊?家里出事了?怎么着不会为了钱吧?
“谢谢啊。”木沙站起身,急忙向西门跑去。
西门处,来往穿梭的学生还很多。木沙不安地朝人群张望,这家伙在哪呢?
“朝哪儿看呢?我在这儿。”
这声音,是木扁。木沙循着声音看去,他便从人群里凸显出来。
木沙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不是为了来看看你吗?”
来看我?特地?专门?在我身边没钱可捞的时候。我才不信。木沙不屑地嘀咕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去朋友家,张帅你知道的吧?他叔叔在郊区买的房子。我去他家办点事,听说他家离这里不远,我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这还说得过去。
“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带你下馆子去。”
你可是有钱。
“我在学校吃过了。”
“我等会儿就得回去。你们什么时候上课?”
木沙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吧。”
“那走吧,我带你去买点吃的。”
“不用了。”
“少啰嗦,快走。”
他们走进路边的一家小超市,木扁问她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不买也可以。
班里面条件好的同学,为了补脑提神,牛奶、咖啡、奶茶,巧克力,各有用处。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派,更多的同学,有的会吃些饼干之类的小零食,有的也和木沙一样,一日三餐,都在食堂里。
“随便买点好了。”
“那来箱牛奶吧。”木扁从牛奶堆里拿了一箱,问价钱。
“四十五。”
果然好贵。
但木扁没说什么,付钱走出门来。
“你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我身上有钱呢,一次儿给你买齐了。”
“真没什么。”
木扁看了她一眼,“那里有家蛋糕店,就再给你买点蛋糕好了。饿的时候好吃。”
看着面前摆出来的新烘焙好的各色蛋糕,木沙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
“老板,你们店里什么蛋糕最贵?”
老板指指纸杯蛋糕,“这个,十二块钱一斤。”
“好,就要这个,给我称两斤。”
现在,木沙一手牛奶,一手蛋糕地提着。木扁的“舍”“得”到的是片刻的心软。
母亲最大的心事还是木扁的婚姻,虽然犯了很多罪过,所幸也还没真的被抓去蹲大狱。
可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别说木扁,可能自己也会有锒铛入狱的一天。
木沙突然有种向上的渴望。
“你就自己回去吧。前面路口有公交车,我就不送你了。”他们走出门来,外面,路上已没有几个人影。
“嗯。”木沙定定心神,把胡乱冒头的顾忌压下去,终于开口道:“哥,要不咱们来个约定,以明年高考为限,我考北大,你找个媳妇如何?”
“你考北大?行啊,你要真能考上,我绝对能给你找个嫂子。”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就一言为定。”
“那我回去了。”
“快去吧,外面都没人了。”
看看时间,已是午休。木沙只得朝教室赶去。
平时两手空空的人,现在手上突然多了东西,木沙十分不好意思。好在,大家不是睡觉,就是埋头学习,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进来。
因为有了存货,晚上木沙没去打饭,蛋糕牛奶就着吃了一些。
一个人在集体环境中吃东西,总有种做贼的感觉。趁着人少的时候,木沙把东西给赵春花、刘静、丁秀分了一些。她们推辞着各吃了一个蛋糕,再不肯受。
狂言在耳,牛奶助眠,蛋糕甜蜜,一切加起来,成就了木沙学习生涯中的回光返照。
期中考试的大红榜贴出来,确实震惊了一些人。有的同学在擦肩而过时看着她笑,有的同学甚至专门跑到四班教室,眉眼俱动,表达自己的惊讶。
就连平时不动声色的周玉梅,在课间时也主动走到她身边,几分惊讶,几分佩服,几分落寞,“你可真厉害,才转文不到一年,竟然考了年级第一。”
木沙不说话,看着教学楼前的银杏树,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考年级第一,整个考试过程中,没感觉有什么特别出众的表现。
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纯属运气。
年级第一,整个高中时代第一个,也可以定论为唯一的年级第一,木沙看着眼前树上稀稀落落的金黄叶子,自己的最后一抹颜色来了,接下来的就是冬季。
这次考试,数学考了年级第一,149.5。
李老师讲评数学试卷,讲到木沙的扣分题时,看了木沙一眼:“这结果明明是闭区间,有什么问题啊?某些人不认真,写成前闭后开,就这么丢了0.5分,嗳,好好的满分得不了了。你们别小看0.5分,要放在高考,就这点分数,不知要差出多少名次去。”
木沙看到数学老师的目光,惭愧地紧抿了嘴。然而她清楚,自己并非马虎,这是实实在在的错误。
说起来,她的数学虽然常常保持在一百二三,却实在算不上好。
学双曲线时就有些云里雾里,到了三角函数,直接如听天书。虽然后来勉强能听懂课,却是完完全全的略知其然略其所以然。
立体几何也不好,排列组合也一知半解。偏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