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和王宽的正面交锋最终以丁瑜洲的完胜而告终。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来就没有做的事,即使被人冤枉,也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更何况王宽的所作所为也做得太low了,完全是鸡蛋里挑骨头,诬陷的味道太明显了。
王宽又不是赵高,不可能指鹿为马。
李治和王皇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丁瑜洲赞许有加。因为他所设计的这个香薰球的确是既有创意又实用,故而深得帝后的欢心。
为此,丁瑜洲得到了皇帝和皇后的很多赏赐,而且也成功地取得了内侍省的全部订单生意,算是满载而归。
……
丁瑜洲告别了皇帝和皇后,从两仪殿出来的时候,恰好在大殿门口又看到了武媚娘。
武媚娘对着他点了点头,悄声说道:
“此番前来本就是鸿门宴,如果知道是你,我定会想办法提前通知你。幸好危险已经及时化解了。”
丁瑜洲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她,生怕周围的宫人们会传出风言风语而影响她,只是简单地回应道:
“这种场合不便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多谢!”
虽然没有抬头看武媚娘,但是丁瑜洲心里终究是不忍心,还是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去观赏她的反应。
只见她满眼通红,像是流过眼泪,含情脉脉地又满是担心地看着他。
丁瑜洲知道刚才惊险的一幕,肯定也被武媚娘看到了。想来她肯定也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幸好有惊无险,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由于尤达发在身旁,周围还有许多宫女內监,丁瑜洲不便与武媚娘继续多说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用眼神去传递安慰和珍重。
此一去,不知下次何时能再见了。
丁瑜洲在尤达发的带领下来到内侍省香料库,与香料库的宫人一一认过,以方便后续的香料生意交往。
然后丁瑜洲又在尤达发的介绍下,知道了全面而具体的香料运转过程,也知道了香料库的重要性。
整个香料库负责整个皇宫的香料供应,加之香料是宫中的必需品,所以油水其实很大。
因为这一缘故,丁瑜洲从尤达发那里知道了王宽为何要苦苦相逼使绊子要陷害自己于死地的本质原因。
试想他丁瑜洲垄断了整个皇宫的香料生意,自然就挡住了别家香料店的财路,所以招惹来了王宽这个利益最大受损者的百般刁难。
尤达发提醒丁瑜洲道:
“王宽这个人惯会笑里藏刀,还是多多小心为妙。以后凡是来到宫中都不要和任何人多说话,以防无形之中被他人利用。”
丁瑜洲感激尤达发的善意提醒,感谢道:
“多谢尤公公提醒,小的一定多加小心。”
走在回去的路上,丁瑜洲头脑进行着高速的运转。
从所经历的的这些蛛丝马迹中,丁瑜洲隐约猜到了宫中的险恶和所有事情背后的所隐含的纷争。
皇宫到底是天底下最大的名利场,生活在里面的人都怀揣着一颗深不可测的心,让人看不透也听不明白。
想到其中的厉害,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是粉身碎骨,丁瑜洲竟然有种莫名的恐惧。他不想掺和其中,更不想投靠其中的任一方,但是现实并不能如他所愿。
不知道他能否独善其身,求得最后一个圆满。
坐在尤达发派的马车上,他不住地唉声叹气,他实在不想陷入这种权利争斗的漩涡之中,可是现在他竟然不知不觉深陷其中了,甚至稍微一折腾,他都有可能会死于非命。
丁瑜洲心里充满了不确定性,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回到了让他温暖和舒心的家。
回到瑜洲在长安店铺的时候,阿元和一众伙计正不断地求神拜佛,期盼着丁瑜洲的归来:
“求佛祖道祖保佑大哥平安顺遂,弟子阿元愿折寿十年换回大哥平平安安的归来。”
阿元打小就在感业寺,受周围环境影响,他相信佛祖的保佑,正带领着一众伙计虔诚地在店里的一尊佛像前跪拜上香。
好几位伙计也都说着和阿元一样的祈福语,那语气和态度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完全是发自内心的。
丁瑜洲见大家如此真诚地期盼着自己回来,心里大为感动,原本以为他和他们之间只是冷冰冰的雇佣关系,却不曾想他们对自己竟然如此真心实意。
现代企业员工都没有如此忠诚,没想到大唐员工会如此对自己真诚。
丁瑜洲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应该对他们更好一些,平复一下感动和激动的复杂心情,拍了拍门,玩笑道:
“大家都在呢?是不是见我一天没有回来,全都想我啦?”
丁瑜洲的声音清脆洪亮又带有磁性,如同风声吹拂进每一个人的耳中,又如同波浪的声音汹涌澎湃,让人兴奋又激动。
阿元和众人听到声音,全都纷纷回头。大家一见是丁瑜洲回来了,脸上瞬间露出喜悦的表情。
阿元冲在最前面,忙一溜烟地跑到丁瑜洲的面前,兴奋地说道:
“大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阿元的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终于他心心念念的大哥回来了,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安然无恙,毫发无损。
丁瑜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应着阿元的微笑: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担心。你大哥我是有福之人,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阿元点点头,眼睛里早已湿润:
“对,对,大哥是有福之人。”
丁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