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朔到达房间,大开的房门,室内蛇丽站立在一旁静候着,棠州州牧喝着茶已等候多时。
对方让他过来一趟,当他来时被告知主人家出了门,不知何时回来,他放下公务抽空来,已经给了面子,原想先离开,却被硬留了下来。见到迟归的房仲朔,空玄章面色闪过一丝不悦,很快笑着迎了上去,途中还白了一眼蛇丽。
房仲朔不理会他的迎接,不曾望向他的从他身边走过。
空玄章面色一僵,转过身时又是常态,在官场打拼的人,没吃过一点苦头哪能爬到这个位置?
落座了,房仲朔看向空玄章,“空大人,今日请你过来,不为别的,只为昨晚之事,今日之事,为何事前没有透露半点消息给我?”
昨夜大桥引诱,今日封锁大桥,都未对他提起,空玄章早知他会质问,不急不慌地说:“公子已好长一段时日未曾让我来拿调料,下官以为公子正忙,就未曾前来打搅。”
房仲朔淡笑,“我与你的交情,就仅仅是提供调料?还是说空大人的公子回来后,就已经不需要我的出谋划策?也是,令公子的才华在晚辈之上,已经不需要我了啊。”
手头上握有制作福寿膏至关重要的调料,再者,之前房仲朔又是军师,空玄章才会对他礼让九分,以他为头。在多次探访,还没有得到配方时,房仲朔的地位原是不变,但是在前几天他儿子从茂春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在调料还剩下几瓶,这几瓶够再配置大量福寿膏的前提下,在他们要动手的时期,一旦得到棠州,又为何要将得到的权利拱手让于他人呢?
用他儿子的话。能交出配方最好,不交出,他们还能再想法子搞到资金,但绝不能让他人有对空家的江山指手画脚的机会。
换做以前,空玄章对房仲朔挖苦的话还能忍,但是现在,没了顾及,他也就不客气了。
站直了身,不在点头哈腰地道:“公子啊,你看。我来回往你这跑也不方便,你看,是不是该交出配方了?”
房仲朔大笑:“现在又要我交出最后的筹码了?若是我不给呢?”
因为自傲。房仲朔说话一向不拐弯抹角,在别人耳里,他说话向来难听,有自视甚高之感。
空玄章淡笑,“那就不给吧。房公子,下官还有事处理,先回去了。”
这番话下来,意思很明白了,人家已经不再顾忌他,以后也不会向他报告事情。既已确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不送。”
空玄章走了一步。又转过身道:“公子这几日不要出门为好,外头乱,要注意安全啊。”
四目相对,两人是心知肚明的一笑。
这是在警告他啊,也是在说近期会来要他命了。房仲朔拿起之前空玄章喝过的茶杯。抬起手来,松手。茶杯掉落于地,对蛇丽道:“以后别随便请人喝茶了,来路不明者脏。”
他空玄章是谁啊?他不认识。极好的划分了界限,房仲朔当空玄章是空气,径直地回了内室。
蛇丽冷眼旁观地望向空玄章,无声的赶人。
空玄章冷哼一声甩袖走了人。
前一次澡堂事件是房仲朔的设计,今后就真有暗杀者会来了,当然,房仲朔是不会害怕这个。确认了躲在房里的那谁已经悄然离开,房仲朔对着跟进来的蛇丽道:“将密道给封死了。”
今后要玩的游戏不同,房仲朔不想让春惠讨厌他,打算将该掩埋的都掩埋掉。
回来了,一路来,直到回了房,将门闩上,呆呆地坐着,她还在想着竹青他们所说的话。
竹青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炸药过来,不是给官方,而是来资助他们这边的起义。他们是如何带过这么多的炸药自有他们心家的手段,他们要的只有这批杀手锏,过程也就没问了。
然而令春惠在意的是竹青带来的心宣的话,不久前朝廷收购了大量的炸药,说是充实国库,但没有大工程,也没有大战争,炸药的用途有限,就之前的库存,本该是很充足,但朝廷给出的答复是,库存太久,有些受了潮,需要换新。
心宣让人暗中调查,那些换下来的“旧货”被运到了棠州来。
为此猜想到一些,便派了他的人过来,并带了对他们有利,能与之对抗的东西过来,希望能派上用场。
春惠冷笑,“旧货?受潮?呵,还真能想啊,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我在位,哪怕不在,没有过问我的意思,也敢大量采购?真真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春惠再一次将这个罪摁到了木隅头上,现在其他三公可都在牢里蹲着,朝中最有话语权的就是他,出了事,不找他能找谁?换句话说,这件事没有他点头,哪来的银两采购?
“国库空缺,呵,还真是空缺!都有钱做这等无谓的事了,还真是空缺!”越想越气,春惠都没发现小猫回来,跳上了桌子,等它开口,春惠才看到它。
小猫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主人,原来房二公子是跟官员一伙的,不过现在他们狗咬狗,关系崩了,看样子房二公子危险了,要被灭口了。”
这件事春惠早就知道了,问:“你在他房里还发现了什么没?”
“没,也没找到小萤哥的线索。”
哥啊,在这关键时刻,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呢?春惠叹气,着手准备今晚的行动。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舒华苑里人就这么多,以为是房仲朔或是小苗,春惠想都没想就开了门。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