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彰显一下贤惠孝顺的李氏顿时脸色一僵,“你又何必说话带着刺?爹娘这般分家自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做小辈的,只需听从便是了。”
“你得了便宜,当然能说这风凉话,若是咱两家换一下,你还能这么说,我才佩服你!”
吴氏的战斗力杠杠的,她的战斗力其实一向不弱,只是以前多有忌惮,下意识的就有所收敛,现在分了家又有巨额银子,自觉有了底气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云萝看着她忙活,也转身走了过去,帮着她一起将放在大门边的水缸里的糠皮舀到了两个竹筐里,“三婶,哪口水缸是我家的?”
吴氏伸手一指,正是院子一角盛满了清水的那一口水缸。
她索性将三叔家的那口缸搬到旁边,舀了清水让三婶把沾满了糠皮的缸冲刷清洗干净,一缸水顿时就去了大半。
在孙氏的骂声中,两口缸都被搬到了西边屋檐下,靠着墙摆放好。
刘氏本来还有些无措的站着,不过看着妯娌和闺女忙活,她也不知不觉的跟着动起手来。
帮吴氏把三房的缸刷干净之后,又一起把两副扁担、一对水桶、两对簸箕、两个畚斗、四个团笸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有些放进了屋里,有些则在门外靠墙摆放,唯独还有那几个坛子在灶房,腌了萝卜、苋菜,或是放了别的东西,总不能把里头的东西给倒出来。
郑大福早已经气得进了屋,他可拉不下脸来训斥儿媳妇。
吴氏忙完这些,又摩拳擦掌的冲向后院,伴随着孙氏的怒骂和一阵激烈的扑腾声之后,她逮了两只最鲜亮的大母鸡,关进了靠在窗户下面的鸡笼里,转头还问刘氏,“二嫂,要不把你家的两只鸡也一起捉了?”
刘氏看着气势汹汹追出来的婆婆,心动却不敢点头。
云萝早已经坐在门槛上,看着孙氏和吴氏的婆媳对战看得津津有味,此处缺一捧瓜子。
见刘氏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她伸手将她拉到了一边,免得不小心遭了鱼池之灾。
“娘,你可别凑上去,要是不小心又被推一把,不是每次都能有好运气的。”你被推可不止一次了喂,心里难道就没点13数?
刘氏闻言,顿时往边上缩了缩,手也下意识的抬起护在小腹前面。
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微显怀,不过衣服宽大,平时倒是看不出来,但她现在把手心往肚子这么一贴,那略微圆润的弧度马上就显露了出来,瞧着像是小肚腩。
新买的两个坛子已经沥干了水分,云萝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将里头残留的最后一点水迹擦干。
刘氏的目光从超级的婆媳转到了她这边,连忙过来要接手她的活儿,微皱着眉头说道:“也不晓得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主意,这野葡萄真能酿出酒来?可别糟蹋了。”
“糟蹋了也不过是些没人要的野葡萄。”
这话最有理,刘氏也就不再心疼的嘀咕,只跟她说:“要咋做?你说,娘给你做。”
昨天摘来冲洗干净的葡萄摊了一晚一早上,已经有些干瘪了,云萝将葡萄连着笸箩都端进了屋里,又将坛子搬进屋,跟刘氏说道:“那你在屋里做吧,把每一粒葡萄都捏碎在坛子里面,捏完之后用竹叶把坛口封好就行。”
昨天的两篓子野葡萄,大概能装大半坛子,正好。
云萱正坐在床上翻着《千字文》默默的认字,见到她们进来就转头看着,见此不由得说道:“你这又是从哪看来的法子?可别发臭了才好。”
乌鸦嘴!
云萝不跟病号计较,却也不想理她,告诉了刘氏该怎么做之后就要出门。
“娘,爹去哪了?”
禾苗成活,开始飞快的生长。而伴随着禾苗的生长,田里还长出了许多的稗草。
这种会跟水稻争夺生长空间的草必须要连根拔除,而且这东西活性极好,生长得又快,只拔一次是远远不够的。
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被风雨打落到田里的谷粒抽苗发芽了,这些长不出饱满谷子的禾苗留在田里除了争夺养分之外毫无用处,必须都拔除。
得知郑丰谷去田里拔草之后,云萝转身拎上背篓,绕过还在吵架的孙氏和吴氏,出门先去了田里叫上郑丰谷,然后一起上山去了。
郑丰谷起先是不愿意的,却架不住小闺女眼巴巴的目光,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觉得暂且放下田里的稗草,抽出半天时间陪闺女玩闹倒也不大要紧。
但心里还是有些嘀咕的,“你真能酿出那啥葡萄酒来?可别白折腾一场,田里还有那么多稗草和苗子要拔呢。”
“爹,你要相信我,我连肥皂都能做出来,酿酒又不是多困难的事!”
郑丰谷一愣,说到这个事情,他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即便四周无人,他仍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问道:“那真是你弄出来的?我在你二爷爷家搓了搓,哎呦可好使得很,洗完之后手都白了许多,听说先前拿去镇上卖,百多文钱都有人抢着要,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郑丰谷忍不住憨笑着挠了挠头,他闺女咋这么聪明呢?
几株野葡萄树就在后山,零零散散的,并不很远。
但年数应该很多了,枝干粗壮,顺着周围的树木攀爬,连成很大的一片。
父女两很快就摘了一筐,郑丰谷暂且先将它们背回去,再回来的时候,他挑了一个担子两个箩筐,身后还跟了一群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