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坟地时,看到祖坟在冒青烟。
——这是大富大贵之兆啊!
果然,刚进院子就听说儿媳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是他们老梁家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三年前儿媳流产过,这孩子简直就是家里人眼中的宝贝金疙瘩。
就算家境一般,也得给孩子吃饱。
在孩子八岁时,一家人攒了钱让孩子去镇上私塾拜师,从此走上一条寒门科举之路。
说来也巧,这辈子木文的爹爹是礼部侍郎,多年后梁承云考科举,其父担任主考官。
梁承云便是其门生,偶尔拜访老师,被师母相中,想将其说。
俩年轻人在长辈撮合下,见了第一面。
当时,还未曾名满京城的梁承云第一次知道‘一见倾心’是何意。
殿试后,梁承云成为陛下钦点的状元郎,一日看尽长安花。
他拒绝了所有的‘榜下捉婿’,给木文提亲。
起初,京城无数人说‘新科状元梁承云不过于此,寒门子攀高枝,娶了一个大自己三岁的女子,可真是为了升官不择手段’。
但当梁承云写出绝妙的策论、檄文,并且经手处理好不少水患、瘟疫。
他彻底成了陛下面前的红人,甚至被称作‘小阁老’。
只等着他年纪再大一些,就能进入内阁,成为本朝说一不二的‘帝师’‘阁老’。
这下,没人再提那‘攀高枝,谋划娶恩师女儿’的话。
相反很多不长眼睛的这会儿想把自家闺女塞给梁承云当妾,但他全都推拒了。
依然如当时的“我梁子安若娶得木文,我发誓家中只有木文,子安绝不做对不起木文之事。”
这让木文父兄看在眼里,对梁子安的评价更高。
子安,便是梁承云的表字。
梁子安与木文的感情生活外人只能管中窥豹,但值得一提的是,梁阁老一生都喜好槐树,与其恩师,也就是岳父大人志趣相投。
一家人还商量着死后在坟墓周围多栽几棵槐树,自已表现他们对‘槐’的喜爱。
侍郎大人临死前,笑着回忆他当年赶考的事情。
“就是因为当时偶遇槐树指路,不然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那荒郊野外中了。”
这便是他喜好槐树的来源。
木文作为亲女儿,见亲爹如此状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梁承云一边安抚妻子,一边问:“老师,那地方,可曾有一处村落,村口是一棵大槐树?”
侍郎原本都昏昏欲睡,很可能一觉就睡过去了。
听闻此话后睁开了眼睛,颇有回光返照的样子。
“是,是的啊,村口一棵大槐树,村后一座压人的大山哟……”
侍郎躺在病榻上,说:“你怎么知道的?”
他后来在想去找那棵槐树,却总是找不到了。久而久之,他以为是自己梦中所见之景。
梁承云声音有些轻,说:“我也在梦里见到过。”
不过他见到的槐树更加活泼可爱,羞怯时的模样跟自家妻子一模一样。
只有木文没听懂父亲和丈夫所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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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这些后话,木文被那凭空出现的水面吸走投胎后,阴差大人面前的账册中出现木文投胎后的家庭情况。
“祖父曾是帝师,大伯是工部尚书,父亲是礼部侍郎……这,咱们给梁承云定下的家世配不上怎么办啊?”
可纵观最近会应运而生的孩子们,居然只有那一户寒门子承载得起‘帝师、阁老’的命格。
有时候,太过富贵反而还会压不住青云直上的命啊。
另一位阴差大人说:“这些没办法,要是容易给木文挑投胎之处,咱们也不会耽搁他们两年啊。”
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圆满……肯定是少了几分,但只要好好面对生活,未来的命数天道都说不准。
阴差大人仔细研究着他们的册子,说:“你看,她投胎的父亲受过木文本体恩惠,打心眼儿里喜槐,这便是缘分!”
更别提那孩子本活不了,有木文功德在,才捡回一条命。
一切看似毫无关联,却又环环相扣。
能借此身让木文与其父亲的再续一段缘分,这安排简直绝妙!
“这难道是城隍爷看不惯咱们办事太拖沓,才出手相助?”
“这……咱们又怎么算得出来木文跟礼部侍郎的缘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城隍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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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之能感知到体内多了一些功德,这些功德也在帮着她恢复那被抽干的力气。
她依然趴在秦无背上,脑袋搭在秦无肩膀上。
自从那晚的‘亲密’之后,秦无再面对苏苒时,不再努力给自己套那个‘正人君子’的模子。
他身上充满了烈火和阳光的气息,就像苏苒之前路上的灯火,让她再也不舍得撒手。
两人谁都没提苏苒之的‘资质’,也没人说踏仙途的事情。
纵然、纵然是最坏的结果——苏苒之无法踏仙途,又因为修炼了灵气后无法修行符师的吐息之法,只剩下八十年的寿命。
秦无也愿意与她一道走。
他只想看准当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秦无确实也这么做了,他背着妻子,一步一步,身影渐行渐远。
只留下一行足迹,风一吹就没了。
两人到了官道边。
今年不是科考之年,纵然六月中旬,也没多少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