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荒野中只有他们俩人, 再加上刚刚苏苒之在休息,为了睡得舒服,自己把劲装领口微微松开了一点。

此刻, 随着她的动作, 那白皙又脆弱的脖颈毫不设防的袒露在秦无面前。

因为她睡的地方离火堆有一丈远, 光线有限。

苏苒之身上的光也随着火光跳跃而忽明忽暗,这种隐约透出来的美才最动人心魄。

在苏苒之眼里,秦无也是同样。

他此前为了扮演好一个木讷憨厚的中年男子, 刻意在唇周蓄了须。

不是那种留长的,只是短短的青茬。

苏苒之不知道是因为看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她觉得今日的秦无也格外吸引人。

说不上来是谁主动的, 两人发丝纠缠在一起,鼻尖抵着鼻尖。

并没有很深入的吻,只是这样浅浅的触碰对方, 都觉得心里十分满足。

在六月的高温下赶路一天,大家谁身上的味道都说不上‘香’。

更别提秦无在苏苒之休息的时候还专门捡了柴火回来煮饭,他身上带着浓浓的烟火气。

这会儿的秦无跟淋雨后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那被雨洗过的冷冽一扫而空。

两人紧紧的挨着对方, 苏苒之能感觉到他心跳得很快。

现在的秦无就像烈阳一样,跟苏苒之十指紧扣的掌心灼热不已。

苏苒之能感觉到烫,但她没有反抗、挣扎,而是任由秦无进入她的领地,强势的拥抱她。

她喜欢秦无。

喜欢这人的气息,在被他气息包裹时,苏苒之的心正在加速的跳。

此刻, 苏苒之躺在地上, 双手被秦无箍在脑袋两侧, 因为身高差,她只能有些稍许费力的仰头去亲吻秦无的唇角。

秦无所有的冷静都因为这个动作功亏一篑,他开始加深这个吻。

旁边石锅里的粥已经沸腾许久,噼里啪啦炸响的火堆也逐渐停寂。

只剩下微红的炭灰在控诉那两个烧了粥又不喝的人。

秦无翻身躺在地上,搂着苒苒的腰把她带到自己身上。

他没说话,但眉眼是柔和的,一只手搭在妻子背上,轻轻的拍着她,像是在哄小孩子休息。

虽然两人什么都没做,但苏苒之的态度已经表明……她不反感秦无的进一步触碰。

两人本就是夫妻,按理说再亲近一点也没什么。

但秦无一直都能察觉到苒苒心底的防备。

亲爹突然逝去,自己要远嫁,心里要是没一点防备这才不正常。

因此,秦无理解苏苒之。

再加上他真的爱苒苒,所以才会克己守礼,一点用‘丈夫’的名头来要求苒苒行床笫之欢的想法都没有。

反而所有的亲吻和拥抱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甚至连牵手都小心翼翼的,如果苏苒之一旦抗拒,他就会退回到朋友的边界线。

可苏苒之没有抗拒,她收起了自己的利爪,温驯的躺在秦无怀里。

早在商和镇外深潭的时候,秦无就把自己一颗心全权交付给苒苒。

现在,苏苒之在天问长附近,同样把自己心里最柔软的一面袒露给秦无。

他们在修行这条大道上携手前行,相互依偎。

纵然身世成迷,飞升不可期,也比不过此刻紧紧拥抱着对方。

那锅粥被两人忘得彻彻底底。

苏苒之不知何时又睡下了,皎皎月光洒下,能在她脖颈上映出一个浅浅的牙印。

那是两人刚刚短暂欢愉的见证。

-

第二日一大早,秦无起来的早,把已经冷掉的火堆和烧干的粥处理掉。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果子,两人为了赶路,也没有闲情逸致做饭,便各自吞了一颗辟谷丹,省的几日吃饭了。

这回两人的脚程明显比当初刚离开天问长时候快得多,很快就走到当初槐树精木文的村子那边。

但槐树本体依然在,只是木文和书生母子已经不知所在何处了。

苏苒之记得这里。

她说:“木文本体所在之处,便是想给百姓们指路,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前行,不然进入山林可能就出不来了。”

秦无目光扫过这满是断壁残垣的村落,最后把视线落在那座山上。

“此前我们来时,我修为尚浅,只觉那山威压强盛,里面恐怕有什么凶悍大妖。但现在,我能隐隐感知到,里面好像是有邪祟,是不是妖还有待商榷。”

或许是跟骨龙一般的妖邪。

在苏苒之看过去的时候,秦无抬手挡在她双目前。

苏苒之眼睛眨了眨,蝶翼一般的睫羽扫过秦无掌心,惹得他心都停跳几拍。

苏苒之说:“我现在还没恢复好,没法继续望的。我就看看山水。”

秦无这才移开手。

不过,就算是苏苒之,也没法从中看出什么来。

此山一直在此,周围仙道门派都未曾来绞杀邪祟,恐怕也是因为他实力很强。

因此,在那等庞然大物不出山的情况下,苏苒之和秦无还是选择不招惹为妙。

苏苒之凝出水来,在槐树本体前浇了三杯水,算是告别,这才和秦无动身往官道上拐。

另一边,跪在阴差大人面前的槐树精木文垂着脑袋,无声却又倔强的表明自己下辈子不想与梁承云分开。

阴差大人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数百年的功德,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要是继续修炼,再过几百年,当个槐仙都有可能,何必……”

何必为了感情舍弃这么多?

木文执着道:“天下事原本便不曾有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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