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 透过岸边垂柳细碎的叶子,在苏苒之、秦无和马儿身上洒下一些光影。

隐约能看到微小的灰尘在光柱中飘动。

马儿在苏苒之摸它脑袋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尽是开心。

苏苒之细细叮嘱:“你在岸边跑也不是不行, 不过,你知道淮明府府城在何处吗?”

马儿再次哒哒几下蹄子。

苏苒之微微有些惊讶:“你知道?”

旁边有穿着武官官服,腰侧带刀的男人经过,笑说:“这是好马!”

在苏苒之偏头看去的时候,他用刀柄点了点马儿, 补充道:“浑身乌黑,眉心点白, 身体壮实, 不出意外,应当是塞北的马。这种/马出了名的认路强、跑得快,但性子烈, 能驯服一匹,着实不易。”

武官说完后,礼貌的打量了一下苏苒之。

真不知道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 是怎么被烈马青睐的。

苏苒之不再纠结马儿认路的问题,她抱拳给那位武官道谢后。

转身拍拍它的侧脸,说:“我要是能在淮明府见到你, 回去就给你取名。”

马儿虽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全部意思,但它能感觉到自己在逐渐的被苏苒之认可。

他当下甩甩脑袋,开心的给苏苒之撒娇。

同时鼻子里喘着粗气,看起来志在必得。

船家显然是好马之人,他站在船头, 看着马儿在亲昵的动作, 语气羡慕:“官爷, 既然这是塞北的马,怎么跑来咱们淮明府啊。”

他们这里临水,百姓出行一般都得坐船。

也没有合适的跑马场,好马来了这里,岂不是就等于把其束/缚住了么?

武官自己也难得见到好马,这会儿耐着性子道:“这匹马年纪尚轻,可能是塞北某位将军之马留下的崽。前年冬至,郊祭大典,不是要求三品以上的武将提前一年回朝来参加么,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种吧。”

算算时间,如果母马大前年冬季受孕,怀胎十一月,那这匹马现在便一岁半。

正是身强体壮、年富力强的时候。

如此一来,连带着武官也羡慕起了苏苒之。

好马可遇不可求啊。更别提这马以后还有的是成长空间。

苏苒之看着快到上船时间,她解开马鞍,说:“一路顺风。”

马儿打了个响鼻,撒开蹄子就跑了。

苏苒之和秦无这次坐的是一艘能容纳十几人的船。

这种船飘得快又稳当,财力足够的情况下,确实是最佳选择。

她和秦无住在一个屋,隔壁就是那位武官。

他刚刚显然在赶路,上了船就换下官服,但依然刀不离身。

苏苒之闭目去查看马的情况,担心它会不会被人捉到。

等到离开渡口,路上人少时,她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睛跟秦无去甲板上欣赏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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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沁还是在被师兄们带着去听方沽酒师叔祖讲经时,才知道苏苒之和她那个面相憨厚的夫君已经走了。

“为什么要走啊,咱们天问长应该是唯一一个有半仙的门派了吧?”

卢高逸腿脚上的伤早好了,自从内外门大比被苏苒之一剑击退后,这两年来,他性子沉稳了点。

但作为陈若沁的大师兄,他依然很宠小师妹,说:“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师父也没多说。”

“难道是因为在荒山上表现不佳,被师叔祖不喜,赶出门派了?”

“……”卢高逸沉默了一下,语气颇为无奈,“应该不是。”

虽说任星霜只来了一天就走,他还没有真正见过任星霜,但对其天赋,卢高逸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那可是有极强资质,以凡人之躯被收入内门的。

卢高逸看着目光单纯天真的小师妹,无奈摇头,她还是年纪太小,一直以来被保护得太好了,才会有如此想法。

陈若沁:“哦,我也就是猜一下,那他们为什么要走啊,天问长这么好。”

卢高逸想要揉揉她的脑袋,但一想到小师妹年纪已经不算小,就算是修士,也得注意男女之间行为举止不能太亲密。

他说:“可能是个人想法不一样,有人就喜欢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

陈若沁接触到的人和事终究是有点少,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卢高逸目光落在陈若沁的剑上,说:“师妹近日还在练剑?”

“是。”想到了什么,陈若沁笑出一对酒窝,说,“掌门师伯前几日说门派得了两颗夜明珠,一颗存到仓库里,另一颗给我镶到剑柄上!”

卢高逸:“……”这样会不会太花里胡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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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方沽酒的消息暂时还没传扬出去,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只有魂体,真正论实力,与踏仙途巅峰的长老们其实差不多。

若是当真将此事宣扬出去,方沽酒又展现不出强大的实力。

便可能会落人口舌。

要知道,他被困土地庙三百余年,心境不稳,能安下心修炼的时间当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好不容易一朝突破,能稳定在自己巅峰时期的修为已经很是幸运。

只是在心境和对天道的感悟上,他肯定是比踏仙途境界的弟子们高出一大截儿的。

因此,方沽酒才会每个十日就开坛讲经,其他时间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凝聚身躯。

这日,方沽酒讲完一课,一念之间就消失在书院,惹的弟子们震惊不已。

大长老则跟他师兄,也就是胖管事一道往菜园走。

他看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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