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夺。孟古青听在耳中,马上就明白了福临的目的。几句花言巧语便使得她落入更深重的陷阱里,这便是福临的新本事。福临肯定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舍弃这块钻石,绝不会让它莫名其妙地变成海兰珠的东西,必会为了它跟海兰珠闹得更僵。可是若强留淑雅,他们便是以大欺小,一下子就变成无理之人。
由此可见,福临真是聪明又狡猾。
孟古青想到暗笑,不便说什么,拿眼神点点索伦图示意不要激动。
为了不使战火转移到孟古青身上,索伦图不敢说明是送给她的,而是耐着性子跟淑雅讲了半天道理。可惜没有用,淑雅抓紧它像护命一般就是不松手,随后扬长而去。
这也是意料中的结果,孟古青拦住急躁的索伦图不让再拦。随后略瞟一眼,看福临还要做些什么表演。
福临一招得手竟有些不敢置信,而且有些惧怕。他露出怯怯的一笑,讨好地冲他们点点头,假装自悔着说:“对不起,我以为是送给宸额娘的,莫非不是吗。”
够了。索伦图冷漠地瞧着他,眼中全是怒火。
福临于是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看来我真的弄错了,太子爷是送给表妹的吧?糟了,我闯大祸了,我真该死!”他突然飞快地抬手打向自己的脸,又快又狠。
一连好几下,竟冒出鼻血来,索伦图和孟古青都有些惊到了。尤其是孟古青,知道旁人若见了伤一定会胡思乱想疑惑是索伦图打的。为此她立刻断喝道:“住手,贝子爷请自重!”
她那么生气,气得完全不给福临留一点情面。
福临一听就明白被看穿了,羞耻地伸手绞住了衣角。恨意占满了他的心扉,甚至连眼中也即刻显露了出来。他急忙低下头去,假装挽救地说:“我这就去关睢宫帮你们解释清楚。”
“够了!”索伦图再也忍受不下去,马上指着他说:“你想让额娘看到你的脸,然后来骂我跟孟古青是不是,福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你还想在毓庆宫养伤马上就给我滚出去,老实地待在房间里不要动!”
“太子,我怎么敢有这样的心思。我没有啊!”福临拿帕捂着鼻子,那血却是止不住地冒出来滴坠在他的腿上。他没有疯也没有傻。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自己。只是进程没有想象中得好。
正僵持着,巴尔堪过来劝架,福临看情形确实不便再留。又自我安慰地思量总会有上当的人。便带着遗憾离开了这里回到侧屋去,在门口却碰到了苏赫。
苏赫也本想劝架,却因为索伦图那里动静太大使得他有些胆怯,这便迟住了。见到福临回来又是这副模样,顿时惊讶无比地说:“太子爷下手未免也太……”
“是我自己打的。”福临进到屋中不肯上药。却教下人出去关上门,随后对苏赫说明真相,冷笑着说:“可惜他们也不笨。”
“这也太重了。”虽说无毒不丈夫,但福临这几巴掌比打奴才还要狠,直把苏赫唬得愣住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无佩服地说:“贝子爷真真和从前不同了,看来小五爷的教导,您的领悟比奴才强得多。”
“太子爷不许我出屋。我受伤的消息只有指望你去传了。”福临自己拿热毛巾捂了一会儿鼻子,见鼻血还没有止住,也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却是只能硬着头皮实施计策,对苏赫道:“若你不得便。教你的下人去也行。”
“那就让我的奶嬷嬷去吧。”苏赫点了一下头,自我保重地说:“如今我也要小心了。刚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我都不要露面。”
福临痛得拧紧了眉,过后请求支援地对他说:“你的法子不错,那就去吧。帮我叫梁思杰进来。”梁思杰之前受过四十板子,而今已经养好了。梁思杰比戴春荣稳重,所以在有选择的情况下,福临当然还是更倚重他。
苏赫鬼鬼祟祟的出去了,幸而躲过了外人。
孟古青忙着劝解索伦图,也没有顾及到苏赫会做这种事,便教他混水摸鱼。再过了一会儿,孟古青劝得索伦图顾惜身体暂熄怒火,向索伦图保证一定能平安地夺回钻石后才从毓庆宫里出来。
刚出了院子,孟古青远远地瞧见卓兰和姬兰向着这儿赶来。卓兰低着脑袋似是神思不属,姬兰却是眉飞色舞,静不下来的模样。
看来同一件事,两位姐妹却有了不同的选择。孟古青放慢了步子,等她们经过身边的时候才开口唤道:“你们从哪儿来。”
“格格好。奴才们从敬事房过来。”卓兰一下子跪了,姬兰却只是福了福身,经过卓兰的提醒,方才不甚情愿地也跪了下来。
孟古青瞧见卓兰垂在身侧的手里紧抓着一块天青色的绉纱帕子,里面凸现的边缘竟是头花之类的东西。而姬兰也是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去,瞧着也像是捏摸着一样的东西。孟古青见状便想也许这便是惯例了,为皇子侍寝的女人在过后身份变得不同,在头饰上会反应出来,作为拥有了荣宠的表示。不过敬事房也太过急切了些,这么早便为她们备下,可见是经过专门的授意。
授意者除了皇太极之外,定然还有海兰珠。也许,在二者之间,最为迫切的人就是她。孟古青明白,她很可能是用这两女孩子来杀杀自己的威风,让自己难堪和痛苦。
如此看来,侍寝之事理当不会遥远。但孟古青不会傻到主动去询问和威胁这两个女孩子,而是大大方方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