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这时大家已经明白孟古青冤枉,只是碍于博礼的面子都不便开口。谁想以乌云珠的身份却做了第一人,真是令人惊诧。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福临,他很快接应道:“没错。她们一定是在冤枉表妹,我也坚信表妹不是这样的人,外婆,请您相信她,她一定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一切都是这两个人别有用心!”
都兰原以为乌云珠会为她说句好话,这下脸色突变,伸手指了过去,大喊:“明明是……”
“明明是你胡言乱语,诬蔑孟古青!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这奴才竟这么没骨气,来人,堵上嘴。乱棍打死!”突降的声音充满了威胁,竟是庄贵妃。
庄贵妃自见福临和乌云珠突然到来便有预感,见都兰眼中冒火便猜到发生了什么,她绝对不能让真相大白!
都兰还想指证乌云珠,突然想到“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暗示。心想若能不牵连家人和“相好”,那么一死也算是值得,这便道:“的确是奴才胡说八道,格格并没有给奴才财物做任何事,是奴才做的绣物不好,得了格格的训斥所以才会怀恨这样污蔑格格。”
“等等。姑姑这样处置是不是太仓促了。”听了信口胡言。孟古青摇了摇手。庄贵妃想做什么她已然很明白。
“好孩子,根本是都兰在冤枉你,所有人都看见了。何必再听那些令人生气的话呢。”庄贵妃笑着说:“一人之罪。那个玉儿就算了吧,她没有乱说话,也没有得什么好处,姑姑做主就饶了她吧。”杀一人保一人,可令玉儿不会乱说话。以图保命。
还能这样曲解,转移逼人至死的罪名!孟古青真真佩服。不愧是布木布泰!
她刚要说什么,远处却有人呼喝着跑来。
留在假山廊洞里的秽物终是被巡逻的人发现,因为遗下含有污物的手帕,找到了这里。
这下可好,罪上加罪,连玉儿也不能逃脱。庄贵妃眼中跃动着更强烈的光芒,当机立断:“竟敢藐视皇威做下如此腌臜之事,全都打死!姐妹们快离了此地吧,免得被这两个奴才玷污了!”
情势顿时生变。周围乱了起来。嫔妃们纷纷避让,感觉受到了侮辱。
孟古青怔住了,人一乱,意即表示事情成了定局,而她也没有理由再留下这些人。
庄贵妃果然高明,该追击还是放过呢。孟古青正在想,听到身畔响起哲哲的声音:“你已得回了清白,别让你玛嬷太难堪。本宫先回去了,你和小八哄哄她,毕竟是老人家了。”
回眸望,哲哲沉静的双眼正盯着前方争相走避的人们。
孟古青心知她已明真相,微微一福:“是。”说完,便朝博礼和寨桑走了过去。
博礼此时的眼中已泛起微红,双手紧扣说不出话来,若不是庄贵妃杀伐决断,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若孟古青要争十分道理,她便存不下一分颜面。
幸好孟古青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等她吩咐。
博礼想哭,很沮丧地低下了头。过了片刻,寨桑劝说她离开。
孟古青让开道路,见寨桑投来抱歉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小八,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她散散心。”寨桑说着,挽起博礼的胳膊,向另一边走去。
既是如此,孟古青和索伦图便只得依从,接着告别了阿艺思。当他们要走时,索伦图瞥见福临逃走的背影,心里有了打算。他牵住孟古青不放,坚决地说:“你跟我回去,我还你一个公道!”
“小八!”孟古青明白他刚刚必是瞧出了什么,因目中的怒火竟旺盛得如此灼热。
就这样,他们跟在福临和乌云珠的身后,一路无话,直到回到毓庆宫,索伦图拉着孟古青一齐闯到福临的侧屋里。
索伦图让开一条路,逼迫着福临和乌云珠:“你们进来!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出去,锁门!”
福临惊恐地和乌云珠对视了一下,随后露出战战兢兢的笑:“太子爷,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刚很维护表妹,每个人都看见的呀!”
索伦图冷笑:“少假惺惺的了!你过来!”他伸手一拎便掐住了福临的衣领,拿住了他的脖子。
福临顿时感到呼吸不畅,惊吓地叫了起来:“太子爷,您要做什么!”
索伦图眼瞥着一旁在发抖哭泣的乌云珠:“你说,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孟古青的事?!你不说实话,我就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