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偏是冲动害人。而今福临顺水推舟做出了姿态,此事不可再追究了。孟古青惋惜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傻,福临这是在赌命啊。”
福临真聪明,舍得对自己那么狠!看来命运终是将他变作了完全不同的人。孟古青心头泛起复杂的滋味,她不愿多想,抱得更紧了。
索伦图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舍不得放开,过了许久,方才说:“对不起。我吓到了你,以后不会了。我也爱你。”
他刚说到这里,眼神变得很奇怪,微含疑惑,但更多的是惊愕。
孟古青瞧他侧起耳朵,马上也警觉了起来。出殿探看,诺敏的方向竟似有动静。看来太医院已派了人为她治伤。不知是江行舟还是徐文魁。孟古青想若是江行舟便难免会跟自己和索伦图有牵扯,便警惕地回去对索伦图道:“我去看看她。”
“我也去。”刚才气过了头,忘了博礼和寨桑还在散步,这时该当回来了,若是发现宝贝儿出事了,肯定会受不了。索伦图知道不能再有更多的指责投向孟古青,否则,他不敢保证下一次还能管得住自己。
博礼和寨桑住在西边,而诺敏则是在南边的第一间,由于她自私又宝贵,所以并没有姐妹同住,所以并不需要刻意地收束自己。孟古青才踏入屋子,便见着她抬手在打侍女翁森,而缘由不过是翁森为她挽袖看伤的时候她觉得痛而已。
有太医侧立在床边,目不斜视地等待着。孟古青一见是江行舟,顿时心叫不好,咳嗽了一声轻声问:“怎么又是你。”
“微臣奉召。”之前因为索伦图的迁怒,太医院的每个人都挨了板子,江行舟也没有例外。幸好行刑的人放了水,所以二十板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虽则是这样,江行舟亦是强忍着痛苦再度诊视。
一个多时辰前是为着索伦图,自觉是份内之事,无怨无悔。而今是为了外来的诺敏,难免会有些不甘愿,而且很可能会被故意找碴,所以江行舟也心怀忐忑。
骨伤可大可小,孟古青沉吟了片刻回道:“瞧你满头大汗,定是心神不属,如何能看症,快回去换个人来。”
“是。”江行舟庆幸地即刻退下。
诺敏一瞧便不依了:“不许走!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活活痛死吗。孟古青,你让太子踢折了我的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还想折腾我?玛嬷在哪里,我要见她!”
说来便来。竟这么巧,博礼在寨桑的陪伴下回到了毓庆宫,因听说宝贝儿出事了,当然立刻便赶来。
寨桑不似博礼那么执迷,他自是讲理的,可是博礼却不可能。在御花园的心结还没有解开,这便又添了一桩灾害,教她如何能承受。她震惊又痛苦地面对着诺敏红肿不堪的胳膊,心碎不已,连望一眼也觉得伤害了她,更别说触碰了。
眼泪一颗颗地落下。博礼含有深意地自言自语:“诺敏,我不该到宫里来,我真的老糊涂了,才会带你到宫里来受罪。这才多久,我们就受了这么多的屈辱,我活了一把年纪,头一回知道,原来宫规是这样的。可是折腾我也就罢了,诺敏你才只是个小丫头,为什么也要受这种罪呢,我这就去向皇上跪请,求他褫夺我和硕贤妃的封号,像我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哪有脸面继续活着,我应该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