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着,索伦图抬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以自警,而后郑重对孟古青提起要去扫墓。
多尔衮因逆罪而死,自然另葬它处,处于西直门外城楼三四里,离城隍庙赛马场不太远。孟古青抬头看了下天色。又忆起数日前初赛时立下的赌约如今快要到期了。便说:“不如到那日我们早些出发去祭奠。也好让睿亲王听听您的雄心壮志。”
说罢,她便辞别了索伦图回清宁宫,向哲哲说明发生的事况并且商量应对之策。
此后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按规矩孟古青应该去伺候博礼茶饭,因着博礼被禁足不得外出,心情自然非常差。哲哲考虑到这一点怕孟古青会受委屈,就让苏布达带上吉兰星兰等人前去服侍。
孟古青因了解哲哲的心意,又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想让她陷入是非里,便说:“皇后。今天天气很好,您不如出去散散心?”
哲哲原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但看她神情如常便应承了。
随后孟古青在房中练字。正写得兴起听到外边很吵。她走到窗边瞭望了一下,发现竟是寨桑和诺敏。
来了。
孟古青的唇挑开一丝笑意。
外边的嘈杂声越来越高,诺敏一进院子就不肯安静,令寨桑很失体面。寨桑昨日便已火冒三丈,根本不想为此事出头。但博礼被禁足在毓庆宫出不来,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奔走。但他是个大老爷们,要做到像博礼那样精打细算是不可能的。况且寨桑也知道以诺敏现在的状况,想嫁福临也难。
所以寨桑来找孟古青帮忙。
卓玛出迎先福了一福:“老亲王纳福,六格格纳福。主子到端妃娘娘那儿串门了。”
寨桑一听便知道哲哲避了出去,很怕孟古青也是如此。立刻问:“你们格格呢。”
卓玛笑着回身望了一下窗边:“在的。”
寨桑明白卓玛是在为孟古青高兴,心里很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伸手一指诺敏:“玛法先去瞧瞧,你跪在这里,不叫起不许起来,安静一些!”
“凭什么?!”诺敏委屈地叫着,却被寨桑冷峻的目光骇得不得不照做。
侧屋里的孟古青已回到桌边继续练字。听到推门的声音抬起了头来。
寨桑笑着走过去,因见笔法流畅有力赞道:“眼观鼻。鼻观心,很好。”
外边这般吵,孟古青半点不为所动,可见心性之强。远非诺敏可比。寨桑不禁叹息命运,因求她不可强硬,便随之落座后略聊了一会儿。
孟古青早知他来意,也不主动去提,之后又同寨桑下棋用茶。
双方较量着耐性,直到午后,寨桑用了午膳仍未走。因终是忍耐不得了,主动开口说带诺敏来道歉。
孟古青笑着说:“我不见她。”
寨桑便说:“那就叫诺敏在院子里给你磕头认错,你大人大量,若肯指条明路也成。”
他并不敢把昨天的事拿出来讲。因他虽然知道情诗的秘密,而且昨天没有揭穿孟古青,但这并不能成为讨价还价的条件。因寨桑更明白若是昨天讲了出来只会为博礼招惹更多的罪过,小两口的威力可怕到了极点。
孟古青心知寨桑是想她帮忙做媒劝服福临娶了诺敏。但她才不会去顶雷。反问道:“您为何不去找姑姑?”
寨桑顿时很难堪,他不敢去。因庄贵妃也跟哲哲一样避出了永福宫,不知去了哪里。这很能说明态度,他更怕寻着了万一庄贵妃真的不同意那便完了。所以想让福临先点头,这样绑定了结果也就安心了。
他以为唯一能打动福临的唯有孟古青。
孟古青却摇头,严肃正经地回应他:“玛法,如今我身在是非里,管不了外人的事。况且,得福临青眼的人并不是我。您若真的想成全诺敏的婚事,不如去找他心尖上的乌云珠,那才是正经的门道呢。”
她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乌云珠在无欲堂替福临向她求娶时的一幕,心道:乌云珠,你不是很喜欢做这种事吗,既然如此,我可是为你找了一份好差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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