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陶大掌柜写来的,里头说了,新来的县令曾经和钟二老爷是同窗,陶掌柜谨慎,担心钟家那些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已经开始防备了。
关晏也拿过那封信看了看,说道,“姐姐,你给谢昼写信,叫他盯着,万一那新来的县令恨得要贪赃枉法,就叫谢家从江宁府找关系去过问,确实要防备。”
关盼闻言,心中稍安,“那就麻烦他们夫妻一回。”
关晏道,“有些人贪心不足,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都想收进怀中,这般作为,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要是在梅州城,关盼自然不怕他们夫妻如何,可眼下距离遥远,鞭长莫及,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太晚了。
关盼道,“别的生意倒是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粮食和茶园,粮食铺子有谢昼瞧着,应该不会出事,至于茶园,让李三公子派人过去吧。”
关晏看她并不因此惊慌,说道,“姐姐心里头有成算就好,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帮姐姐做什么。”
“我要你做什么,你要是成婚给我生个外甥,那我倒是能高兴几日。”
关盼道。
关盼俨然是催婚催成习惯了,恨不得赶紧有个姑娘能够和关晏看对眼,早日成婚,三年抱俩,身为长姐,这是关盼对弟弟最大的期盼。
至于他能做多大的官,关盼反倒并不在意,平平安安就好,那里有那么多要求,不知道别家是怎样,反正关盼是没有这个心思的。
关晏道,“姐姐,你就不盼着我能够封侯拜相吗,怎么总想让我成亲。”
关盼笑着把点心塞到他手里,“人前风光显贵,人后吃苦受罪,我和你姐夫就这么一点小生意,都要日夜忙碌操心,你要是真的封侯拜相,那得受多少苦,我舍不得。”
关晏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说道,“姐姐,你这样可不行,你这样积玉日后得长成个小纨绔了,整日这般溺爱,不鞭策他,他如何能够长进。”
“家里头也没有人鞭策过你,你还不是这样懂事,我要是再鞭策,你不得累出毛病来。”
关盼道。
关晏靠在桌子上直叹气,“要是姐姐鞭策,我说不定已经是今科状元了,不是二甲的十几名,差点就要被外派了。”
关盼瞪他,“你可真抬杠,我看那考官就是看你太会抬杠了,这才把你排到十几名的。”
关晏对这个名次一直耿耿于怀,他一向觉得自己是状元之才,没想到无缘一甲,想想都觉得痛心。
关盼安慰了弟弟几句,正好钟锦回来,说道,“关晏你又在哪儿后受委屈了,跑到你姐姐这里倒苦水,我跟你说,你外甥女正在你姐姐肚子里听着呢你给她说点高兴的事情,别总说不好的,对孩子不好。”
关盼心说这又回来个抬杠了,“你儿子给你写信了,这会儿正跟着李四哥和张莹姐在路上,在有些日子就到了,你高兴吗。”
钟锦也顾不上跟小舅子抬杠了,起身走到书桌边,把儿子的信先拿起来,边说边道,“怎么还真的来了,我娘真舍得她大孙子,这就把人给带过来了,我可真想他,这宅子是不是太小了,我要不回头买个大的,万一过些时候你快生了,一家人都要过来,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钟锦喋喋不休,关晏道,“姐夫,这儿还有呢,老太太给你写了一摞。”
“老太太肯定是骂我呢,我先不看,还有什么要紧事情没有?”
钟锦对自己的母亲了如指掌,老太太肯定恨不得逮着他打一顿。
儿媳妇有了身孕,结果她把大孙子都赔进去了,怕是连这日子都不想要了。
关晏说道,“还有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只怕这回姐夫要舍些东西进去了。”
钟锦匆匆看过陶大掌柜的信,关盼道,“关晏说给谢昼写信,叫他先把粮食生意看好,茶园那里,你和李三公子去商议。”
“好,”钟锦应下,“我回信,其他几个铺子,我就先舍下了。”
钟二爷来者不善,不扒下钟锦一层皮,他又怎么舍得放手,不如先拿着不要紧的生意对付他,等回去梅州城,再如数拿回来。
眼下茶园的生意最要紧,若是能够压下宋氏的茶叶生意,那别的生意都可以不要。
钟锦揉揉眉心,“我是真不会投胎,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好哥哥,真是歹毒。”
关晏心想,养不教父之过,不过钟二老爷人都去了好几年,难道还能扒他的坟去问问他是怎么有这么个好儿子的?
这当然不行。
关盼道,“你想这些没用,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钟锦坐在关盼身边,开始写信。
关晏见状,就没有再留,挤在姐姐和姐夫中间总是很奇怪。
关盼坐在旁边,那她娘送来的银子出来,“我娘让给我给她外孙打个长命锁,还得找个金铺。”
“回头去打,这当然要给我们小姑娘准备好。”
钟锦道。
“万一生了儿子呢。”
关盼笑起来。
“我都求过菩萨了,肯定是姑娘,放心吧。”
钟锦信誓旦旦。
关盼帮他整理写给谢昼的信,“科举这条路真是不容易,谢昼今年未中,还得再等三年。”
“科举这条路,多的是给人垫脚的,屡试不第因此上吊自尽的都有不少,谢昼这还是好的。”
关盼靠在钟锦肩膀上,打了个呵欠“三个多月了,我觉得我能出去瞧瞧了。”
钟锦道,“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