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直接被送进京兆府的牢狱中,并没有受审,他运气也好,拿了银子的衙役以为荷包里就几两的碎银子,可里头除了碎银子,还有三张银票,每张一百两。
他拿了这么大的好处,便私藏起二百两,那一百多两也够兄弟们分了。
这家人能够面不改色地拿出这么多银子,可见后头还有更多的好处。
领头的衙役找了狱卒,送了些好处,给钟锦分去一个单独的牢房,还客客气气地送了晚饭。
钟锦看见衙役过来,便询问道,“大哥,我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关进来了,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衙役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是奉命办事,上头给了文书,叫我们抓人,我们就过来了,您赶紧叫家里人想法子吧。
““那能够劳烦您给我家里头带句话吗,家里头都是妇孺,我家那位肚子里头还有一个,我也不能放心。”
钟锦道。
衙役笑道,“您放心,我托人过去说一句。”
钟锦颔首,“我家里头那位一向大方,大哥也不用担心白跑一趟。”
钟锦没吃两口,便咽不下去东西了,他心中不安,跟钟锦一样,也苦熬了一夜。
第二日关晴慌慌张张地来找关盼,也不顾姐姐正在跟其他人说话,便抓着她的袖子说道,“姐姐,姐夫怎么了,刚才有个人来家里说,姐夫在狱中没事,只是要受些苦,我给了那人十两银子,姐姐,姐夫到底怎么了,积玉还到处找你们呢。”
关晴一向胆子大,但听到姐夫被关在牢狱之中的事情,还是被吓得不轻,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关盼道,“你姐夫给关进去了,我们正想办法把人带出来,积玉就先交给你照看了,别怕,没事儿的。”
关晴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姐姐,我不放心,要让哥哥想想法子吗?”
“暂且不用,你哥哥在也帮不上忙,回去帮姐姐照顾好积玉,”关盼帮她理了理头发,“我和你姐夫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有事。”
关晴点点头,这才觉得自己失礼,跟面前两个人行礼,然后离开了。
何掌柜询问道,“令弟是今科进士?”
“是,找他也没什么用处。”
关盼说道。
“是啊,宋家前年给太后娘娘的兄长送了个女人,昨日一查,果然宋家是叫这女子吹耳旁风去了。”
何掌柜说道。
关盼不由得紧张起来,“太后娘娘?”
谁不知道皇帝年幼,太后当政,太后的母族岂是轻易可以得罪的。
何掌柜赶紧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太后娘娘也得给平南侯府脸面,绝不是一个妾室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暗自后悔,心想自己就不该多嘴。
关盼则说道,“我和钟锦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人物罢了。”
是啊,钟锦的性命,现在是握在别人手里的,她除了等待,什么都不能做。
关盼心中一阵一阵地发紧,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脸色也越发难看。
关盼扶着额头,倚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何掌柜见状,可是吓得不轻,赶紧喊人去熬保胎药,一边劝道,“这怎么能一样,我们三爷这个人,最是讲义气不过,肯定能够把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您和您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可叫我们怎么交代。”
关盼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只歇了一会儿,接着去做事了。
她一坐下来,心中便不能安宁,还是看着账本,才能够稍微安心一点。
李三公子从前倚仗家里和平南侯府的关系,在皇城过得潇洒,他也不会得罪什么太了不得的人,如今因着茶楼的事情,钟锦被宋家送进了京兆府大牢里,他才知道自家的权势还有不够用的时候。
李三公子先去找了大哥,李家大哥听了这事,说道,“你前些日子跟宋家的小子抢女人,现在又弄了个茶楼跟他们家打擂台,一个商户罢了,值得你这样用心。”
“还有,你那茶楼怎么姓陆,咱们家连个姓陆的亲戚都没有。”
李家大哥对这个弟弟只有“荒唐”两个字可以评价。
“茶圣陆羽您没有听说过吗,大哥,这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您赶紧帮忙,咱们先把人从牢里带出来,他媳妇大着肚子在那儿眼巴巴地等着,我不能食言。”
李三公子亲自给大哥倒了杯茶。
李家大哥揉揉眉心,“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人。”
李三公子再三谢过自家大哥,高高兴兴地走了。
可惜等了两日,钟锦还没放出来。
李三公子这回找他大哥也没用了。
李家大哥道,“我倒是找到京兆府尹了,宋家送进去那个小妾有了身孕,正得脸,我开口也没用,你带着舅舅家的大表弟去跟宋家人喝茶。”
李三公子险些跳起来,“叫我跟姓宋的低头,凭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太后是嫌弃陛下的位置坐得太稳了!”
李大哥在弟弟肩膀上狠狠拍了一把,说道,“你给我闭嘴,陛下是先帝的儿子,继承皇位天经地义,你有什么可说的!”
李三公子喝了口水,要他跟宋家人低头,痴人说梦!虽然人不能出来,但是关盼可以进去探望钟锦。
钟锦在里头过得还算安稳,看见关盼之后,他赶紧上去,说道,“你进来做什么,这里头阴森森的,吓着咱们的小姑娘怎么办!”
关盼道,“你们家小姑娘胆子大,倒是你,最近还好吗。”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