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在做面食前,冯时夏把收集了一天多的桃花准备上。
桃花都洗净晾干水分了,她取了一小半做酱,剩的打算等天晴了晒成干花泡泡水。
一般的花茶其实都用花蕾和花冠居多,这样其中的有效成分和芳香气味才能最大程度被保留。
但冯时夏并不打算为了喝花茶去摘花,她就喝那么个意思,或者说只是为了换换口味,而非真的想得到什么好处。
好好的花不留着结桃子,非摘了要干嘛。
她怕被这些小孩们打。
她也没做过花酱,但甜酱的做法基本大同小异,多是用糖均匀腌渍,保证洁净无生水一般都没啥问题。
要装酱的罐子她提前用开水煮过晾干了,现在直接将两样东西混合装罐就好。
本来她想装上就是,但这样恐怕过一周里头都还会是原样。
为了加速制酱的进程,她找来木杵混合碾碎到变色了才装的罐,每个罐子七八成满,最后在上面还淋了一层麦芽糖才封的口。
花酱做了两罐,大概有两斤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这个要封多长时间才会好,到时候的味道是酸是甜,还是会**变质。
但一般的腌制时间通常是一个月左右,她决定就一个月的时候打开看看。
总之,她抱的态度是失败了也无所谓。
就像她后来考虑到胰皂一个月的成熟时间过长,反正成本不高,她提前买了四五斤胰脏把不添豆粉的版本和她自己认为效果可能会比较好的配方又加做了些。
她敢这么做的另外一大原因是,胰皂这东西的作用是经过劳动人民的检验的,不仅真实有效,甚至还获得了不少赞誉和喜爱。
用比较现代的话说,它也是有粉丝的。
在当年那个时候,被种草的老一辈不要太多,可能至今都有它的真爱粉都说不定。
因为很多时候一些东西带上“传统”“手工艺品”等这些标签后,往往某些保健保养防病功能就跟着往外传开了,甚至神乎其神。
有没有这种功能都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但胰皂的主功能——洗涤无疑是被经得起验证的。
她觉得再怎么着,自己实验了这么多方子,总有一个能出头。
不说真的能完美复制出来百分百的清洁力,只要达成个百分之二三十她就算得成功了。
她告诉自己,所有的实验都是伴随着失败风险的,每一次失败都是在向成功靠近。
这路是能找着出口的,自己也摸着主线、找对方向了,都探了大半岔路了,见不着曙光都显得有些不科学啊。
只是最后做的这批没遇着好天,还软塌塌的等着干燥呢。
这东西摆在后棚她没收,也没法收。
有小家伙在,她相信应该不会被误食或误用。
小家伙家人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
除了她刻意留的食物,后面几次自己留在院里的私人物品回来看都是原样,几乎都没被动过。
她觉得自己是有被尊重的,不止是一个暂时借住的身份,而是有被上升到室友的地位。
对此,她很感激。
所以,她也同样努力在回报对方的善意。
这回没有鲜肉,给喜好面食的他们只能准备一些卷子、馒头和窝头这些了。
早晚可以直接配小菜吃,中午也可以直接当饭吃,省事。
做卷子比馒头省事得多,发好的面团揉揉整形大张擀开,抹上馅料卷一卷切吧切吧就能上锅蒸了。
她除了甜口豆沙的,还做了咸口葱味的,不费多少事。
就是为了把馒头做出层次来她费了点手劲。
窝头不仅她熟手了,几个孩子更是巴不得上手来帮忙。
捏一团面搓搓搓,再戳个小窝窝,玩泥巴似的,她要插手小家伙们还跟她急。
总之,整个现场霎时就变成了陶艺大会。
还各据一方分了黑黄两派。
这个捏了个“黑锅”说对面的“黄斗笠”丑,那个捏了坨非正经知名物体说人家的“香菇”不行。
冯时夏一边偷偷揪走一团面,添了几粒芝麻捏了只螃蟹和[黑豆],眉飞色舞地强行插入比赛现场。
插着腰的神气的模样就差那一句台词“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
可是这回,她没再如愿收获小孩们的崇拜眼光。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光芒太盛,优秀得让这些小孩都觉得无法企及,甚至有些麻木了。
谁知他们两派竟都放下各自的立场,统一战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鄙视眼神,还叫她不要捣乱。
她捣乱?
好吧,最后他们评选出的各派第一名是小家伙和小胖墩。
真第一名。
窝窝头第一名。
锥形顶部尖得能当针。
优秀!
这评选标准也是没谁了。
难怪说她捣乱。
自己连比赛要求和规则都没搞清楚,拿出的作品根本就是负分吧。
行吧,反正好不好看的,入嘴都成了糊糊,只要熟了就行。
这话什么时候都有道理。
谁说都有道理。
馒头卷子这些面食是额外的,蒸上后她就给在路上的人准备起正经晚饭了。
想着自己和老人三个到时候也省得开火做饭了,干脆就包了饺子。
快一个月没吃饺子了,也挺想的。
没肉拿虾米和鸡蛋也能顶顶,孩子们不讲究,她同样不讲究。
说实话,她以前其实更爱非肉馅的。
她怀疑自己现在对肉的执着是在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