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受委屈了?”
李二遣散这几人后,转身朝张清和问道,也没有按跟那三人交代吩咐的一般逗弄那只黄雀。
张清和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李二。
李二下意识把手背到了后头,有些紧张,但是随即又暗地里唾了一口——我犯得着吗?
张清和则有些懵,他觉得李二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跟他说这个,毕竟他代表着李家的利益,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之后,大家各回各家就完事了,他还以为今天没有什么章程了呢,没成想这趟回塾之路这么曲折。
李家里拳头最大的人这是在试图搏我的好感?!
“老朽懂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困惑。”
李二颇为亲和地笑了笑。
“但是中天里的诸多事诸多遗憾,都是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小子诶,你想要把话语权从手上拿回来,就必须得争,有时候光争还不够,还得杀。”
李墨也懵啊,他不明白自家老祖怎么就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看这阵势,这是鼓励张清和退婚呢——什么“拿回话语权”,可不就是要他把拳头变大然后打回来吗?这老祖宗,怎么还想着坑害自家呢?
李墨这般腹诽着,丝毫没有着与李二风格一脉相承的自觉。
这是给我灌鸡汤呢?
张清和拧眉,不知道这一众不着调的李家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二自己倒是在暗爽,可张清和和李墨都思绪纷杂地猜着他的意图。
“清和知道了。”
“好了,去吧去吧,第一次见面,老朽手中也没有什么礼物……”
哟,还有东西可拿啊,那敢情好!
张清和期许地等待着下一句,但是半晌都没有动静。
他脸上的尴尬与疑惑几乎要浮出来,他看向李墨,李墨也懵懂地摆手,两人就这样杵了好几息,李墨这才试探性问道——
“所以老祖宗,您给后辈的见面礼呢?”
“嗯……?老朽不是着重说过了吗,老朽的手中并无什么礼物啊!我自然是从不诓骗于人的,这叫坦诚。”
李二还奇怪这两人为何还干站着这么久,先前就准备送客了,为什么这些年轻人这么不敏锐呢。
“那……那我们这就走了?”
李墨犹疑道。
“拖泥带水干什么劲呢?难不成还要老朽送你?老朽还想好好逗逗这笼中的黄雀呢!”
“那且先容清和失礼了。”张清和倒是不含糊,转身就走,他是一刻都懒得在这小玄天里待,应付非正常人实在是太累了。
原本以为李墨、李少白已经是李家人里的特例,没想到,这这李家大修层次的修仙者里还是普遍现象。
这么一想,果然李缘儿也不太正常啊!除了李严,这好端端一近仙世家真是使人说不出话来。
“你这几天注意一下,李少白那小子十天后就出关了。”
张清和扭动顿住,点头应是,神色肃穆无比——
不是说没什么礼物送吗,原来真正的礼物就是这啊……
“清和知道了。”
张清和说罢深深作了一揖,也没有问为何会这么快,也没有问李二为何要告诉他。
来到中天之后他明白一个道理,任何周全的计划都会出现纰漏,永远不要过度自信与自己能在问题发生前解决问题。
若真是十日,他得在这十日之内拿现有的力量与许握瑜做过一场,而非是干看着他们落子。
出小玄天的时候,天色早已被遮上玄幕,张清和看着身边的李墨,又——
他再在鸾凤阁之中过一次夜无所谓,不过李墨嘛……
“圣君今日也留宿在这?”
“没人敢管我的。”李墨支棱着头说道。
“也好,去了次小玄天,清和正好也多了些问题想问圣君。”
张清和轻车熟路地走入鸾凤阁之中,大摇大摆地往顶楼的厢房之中登去——身后跟着长安城里最大的一尊佛爷,而且还是长安城幕后的东家,他可不得享乐一番?
“哦……什么问题?”李墨跟着张清和登楼,不紧不慢地问道。
“李家与天宫有交易?”
“何以见得?”
“文昌的目的是拔除背阴山里的东西,听圣君那位老祖的语气,他的目的也是靖平太浩天,顺便将太浩天握到仙唐的手里。
既然目的一致,便有合作的余地。圣君与我都知道,正邪之辨就是个笑话罢了。
此为动机。”
张清和缓缓说道。
“不仅如此,你们家那位对事情的走向了如指掌,不仅知晓少白先生就是问题的关键,还知道我在试图解决这事,于是将少白先生的事告诉我,就算我有破绽,但是你们行事那么缜密,相必一定会在各方替我遮掩。
但是那位却知道了,这说明一定程度上,他与天宫是资源共享的。
此为证据。”
“你说得很好,不过如果不是今天日里老祖说了那么一句话,连我都不会想的到,文昌那鸟人居然胆子那么大,敢找上小玄天合作。”李墨心有余悸。
“也就是连圣君此前都不知道小玄天掺和了天宫的事?”
“对,从族里的利益来说,那山在太浩天里造成的影响愈发大,把长安塾收到手中便愈发容易。
这个合作,怕不是老祖宗自己与文昌达成的。”
“原来如此……”张清和颔首,走近厢房的门廊。
“可是为什么,合作的条件又是什么?”
“嗐,罢了,你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