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都这样说,奴婢就不推辞了……以后格格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钱卿瑛打断她,“别说那一套有的没的,只要你以后能记着我的好就行了。过些时日”
陈芷一副低眉顺眼,连连点头,“是,那是。格格说得是。”
其实钱卿瑛并不需要那拉氏太过相信,只是要她怀疑一下别碍了自己的事,一面加紧让下面的人做好全面退出国库银钱调拨、交割业务的准备,整理好账目呈上来。
下面的管事纷纷来劝:“东家,少了官府经营这块,咱们的利润怕是支撑不起那么大摊子的红利分配和送礼支出,即使少了皇太子那份,八爷那边的胃口肯定会膨胀的,还有三爷也不能不分润些过去。”
“这些我知道,以后我们要加大在农庄经营上的力度,下面的工人和管事,待遇不得下调缩水,这三年我没打算赚银子,而且还打算舍出五年的积蓄出去,经营我们在百姓间的口碑和名望。总之我们要让外头知道我们的艰难,表现的越惨越好。适当的收缩才能避其锋芒保存实力。还有句丑话要说在前头,这段时日谁要是仗着我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欺压良民,坏我的事,不管是谁,我第一个饶不过他!”
“小的不敢。”众人听说待遇问题不会下调,就不再劝。时局动荡他们这些人每个都清楚,保障生活无忧的前提下,谁的脖子也不是钢筋泥塑的、不怕砍。
刚散会,钱卿瑛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直郡王福晋派来的使差,说是钱卿瑛的姑姑在直郡王府上做客,想找侄女聚聚。
不过是个说辞罢了,钱纶光的亲妹和钱卿瑛一样都是个吃饭上不了桌的妾。要不是钱卿瑛有雄厚的身家,这些贵妇哪一个能拿眼皮子夹她一下,不过就算今日,说不定也是来敲打她要知道识时务的。
“四爷福祸未定,妾身无心饮宴,改日再去叨扰。”钱卿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对太子位觊觎已久的皇长子胤禔此时蠢蠢欲动,大有舍我取谁之意,可直郡王的风光会比烟花还要短暂,还是那种栽倒一次再连累别人一次的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正鹿苑也已经在着手搬迁了,就跟以前盘算的那样,把那些鹿脖子用绳索一套。吆喝着赶一赶,就能另起炉灶安家落户了,在一个人得意的时候和他生分,总比在那人落魄后落井下石好。
树上的叶子越落越多,钱卿瑛一点点地忧心起来。递了两次进宫的折子都被驳了回来。不是没有想过在京里折腾点事出来。可如果钱卿瑛只是一个人,又在平时,也许脖子一挺,康熙怒一怒大概也就召见她了。可康熙这会儿正敏感,这里整个天下都是爱新觉罗家的,钱卿瑛能跑到南洋去。胤禛要怎么办?再说,钱卿瑛还有姐姐,钱卿瑛若真走了。她只怕承受不住。
一日正在屋中临帖,青萝说十爷、十四爷来了。
钱卿瑛搁下笔,走下楼梯,看胤祯正站在院内。
钱卿瑛上前请安:“十爷呢?为什么不进屋子?”
胤祯道:“十个先去澄心堂了,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钱卿瑛点了点头。
陈芷拿了件水绿织锦绣花披风给钱卿瑛披上。又叮嘱不要站在风口,钱卿瑛答应后自随十四阿哥出了院子。
两人一路都是默默的。走了一会。钱卿瑛强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半天一句话也没有,会闷死人的!”
胤祯干笑了两声道:“来之前好象满肚子的话,这会子倒不知道说什么。”
钱卿瑛立定,侧头看着他说:“我没事!能吃能睡的。”
胤祯随钱卿瑛停下,叹了口气道:“你没事了,可四哥和十三哥还是很有事!”
钱卿瑛没说话,只用眼睛瞅着他。
胤祯又叹了口气道:“发生这样的事,谁都是始料未及的,虽然皇太子的位子空出来,我们都很高兴。额娘问了几次,我都回说是皇阿玛为了调查暂时留四哥文化。再这样下去,额娘要病倒了。”
钱卿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问:“那十四爷想让我做什么?”
胤祯回说:“恰恰相反,什么都不要做。”
钱卿瑛沉默了会,无奈的笑了笑:“你们觉得我能做什么?”
胤祯道:“会袖手旁观的就不是你了。我怕你没救出人,还害了自己。”
钱卿瑛静了会,说:“那我要是能做什么,你觉得我会直接等着做寡妇?!他要是对我三心二意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几岁?我才十六,无儿无女的!你觉得现在死好点,还是守寡到死更幸运?”
过了半晌,胤祯细声的问:“你肯做我的女人吗?”
钱卿瑛一时愣住,所有准备的谈话内容中,可没有这一项。她忘了‘金屋藏娇’对这些天潢贵胄来说如同家常便饭般容易了,没有道德的负担,经济问题也不存在。
胤祯抬起头,热烈渴望地看着钱卿瑛,重声道:“我会待你很好的。我一定……”
钱卿瑛赶忙打断他:“我不愿意!”
胤祯紧咬着牙,看着钱卿瑛点了点头,自嘲的笑笑:“我知道!即使让你做我的嫡福晋,你也不见得会答应。可我总抱着丝希望。现在……”他苦笑了声,“更是不可能了。”
钱卿瑛摇摇头,解释道:“我自问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好女人,所以不关你的事,也和四爷没关系,而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介意女人的过往,渡过了最新鲜的那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