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外,相隔不到两米远,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话,直接开口就行,又何必特意设计什么连络信号?
除非,遭遇到了最坏的可能求助者在那一瞬间已经无法开口。 。
‘操’控身体与侵蚀心灵,是高阶魅魔才能够掌握的天赋能力,但对于上位的恶魔大领主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小把戏而已。
杰西卡所做的一切计划都是以魔胎的沉睡为前提,假如魔胎苏醒,蔷薇公主的意志降临,以那位殿下的威能,只是一个眼神也足以让小小的‘混’血魅魔灰飞烟灭。
然而这样并不符合恶魔的美学。
正如人类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到处踩蚂蚁,那位殿下也不至于在意志刚刚苏醒之时就大开杀戒。在恶魔的世界观中,死亡并非结束,只是下一个循环的开始。生不如死的猎物才能够给他们带来愉悦。
杰西卡大胆地推断,即便发生意外惊醒了魔胎,苏醒过来的意志也不会立刻杀死她和罗拉娜,更大的可能是会一点点吞噬二人的血‘肉’,从她们的痛苦与绝望之中汲取负面能量补充自身这是上位恶魔最享受的恶习之一,就像是人类上过厕所之后还要下意识地回头看看自己的翔一样。
或许只有短暂到几个呼吸的时间,但这却是她们得救的最后希望。
埃尔虽然坐在外面,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应对意外的心理准备。因为地方狭窄不适合弓箭施展,他就把龙牙弓扔到了一边,然后背上了圣剑艾因瑞斯。
包裹圣剑的破旧亚麻布看似不起眼,却是埋葬于原主人墓‘穴’中的裹尸布,神圣与死亡的气息充斥其中,既可以保护圣剑本身的锋锐,又能够遮掩住圣剑上的神圣气息。在不久之前的那场伏击战中,就连诅咒教派的那个巫妖都未能发觉端倪,所以也不必担心会对近在咫尺的恶魔仪式产生影响。
察觉到异常的埃尔在第一时间就‘抽’出了圣剑,另一只手紧握着腰间的风痕冲进帐篷之中。双臂上的符文图腾瞬间燃烧起来,幽蓝‘色’的魔纹飞快蔓延到全身上下,最终汇聚到双眼当中,闪耀出冷酷的光芒。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强大存在的意志降临,比如那一位不知为何对自己抱有兴趣的羽蛇神哈卡。那种威压的强大固然令人绝望,但还不至于让他失去反抗的勇气。
然而当他看清帐篷中发生的景象时,刚刚攀升到顶点的气势却不由得为之一滞。
杰西卡被悬吊在半空中,犹如活物般的黑‘色’荆棘缠绕在她不着寸缕的**之上,锋利的倒刺深深埋进了她的手脚关节,同时也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颈。少‘女’的眼角与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血液,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很显然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黑‘色’荆棘的源头,原本陷于沉睡当中的少‘女’这时已经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她微微晃动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身边的黑‘色’荆棘,而那些疯狂滋生的荆棘在她面前竟然显‘露’出如同绵羊般温顺的一面,将自己锋利的倒刺软化下来,像‘毛’发一样任凭抚‘摸’。
看到埃尔闯进帐篷,罗拉娜的眼光一亮,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她貌似无意地扭转身体,让毯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光滑白皙的肩头。
“你想怎么样呢?埃尔哥哥,你想用剑刺穿我的心脏吗?”少‘女’撩开遮挡在‘胸’前的衣物,目光流转,轻声笑道。
埃尔双眼中幽蓝‘色’光芒猛然绽放,径直穿透了少‘女’的身体,直指灵魂深处。然而他并没能找到自己所预料的存在。少‘女’的灵魂依然纯粹,并没有出现任何被‘操’控侵蚀的迹象。
仅仅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埃尔骇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两条如同头发丝般粗细的黑‘色’荆棘从地面上悄无声息地生长出来,钻进了他的脚底,剧烈的毒素瞬间麻痹了他的双‘腿’。现在他终于知道,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的杰西卡是如何中招的了。
“是谁让你以为,那位殿下的意志已经苏醒?又是谁让你产生了……我的意志已经被‘操’控的错觉?”
少‘女’轻轻扭动着身体,从天鹅绒毯子里慢慢地爬向埃尔,她的眼神清澈,的确看不出被‘操’控神智的痕迹,但是埃尔又怎么可能只凭着几句话就对她产生轻信?
永远都不要去揣测恶魔的下限,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下限。永远都不要试图用语言和恶魔沟通,因为在恶魔眼中只有暴力才是唯一的沟通方法这是杰西卡本人所说的话。
埃尔没有理会少‘女’的言语,闷哼一声直接进入了意识层面,然而他这一次连少‘女’的灵魂都没能接触到,就被轻而易举地踢了出来。
“你不该贸然相信那位魅魔小姐的谎言……你对于恶魔的了解还是太过于肤浅,她自以为掌握了恶魔血脉中传承的秘术,却不知道恶魔血脉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罗拉娜柔声说道。
“你到底……是谁?”虽然明知道不能相信眼前少‘女’的任何言语,但埃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语气当中的异常虽然和他印象中的大小姐截然不同,但是也没有表现上位存在带来的压迫与强势。
“这个问题很有意义,看来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成长了不少,这可真令人欣慰。”罗拉娜伸出手指,沿着埃尔的脚踝一路向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