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其中一人回禀,自清晨周大将军带着一只队伍出去巡查以后,城中一应事物都由于副将说了算,营地里升起的烽火其实他们早早就看到了,只是于副将不让他们出兵救援,还下了死命令,谁要是胆敢踏出城门一步,就不再是漠北城的人!
司马项一掌拍在墙壁上,吓的答话人浑身一抖,“真他妈不是个玩意儿!”
如果不是现在城墙上起火,他定然要提着刀上去剐掉于副将一层皮不可!
带兵上战场一直都是营地的事情,漠北屈居二线,武器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军火库中也满是整箱未开封的火药,还有崭新的弓箭,刀剑以及长矛,个个锋利无比,便是稍微蹭一下,都是要破层皮的。
南岳紧跟他家主子,看到军火库中那么多存货时,不由得震惊。营地作为第一作战队伍,武器竟然还没有他们多?如果这次不是武器缺少,何苦被逼的往城内跑?
当即叫人搬几大箱火药出去,再推五辆炮车到城门。这一次,便要叫姜族外人仓皇而逃!
此次对抗由萧景亲自指挥,漠北城内的将士无一人不敢不听他的话,更何况是没见着于副将的情况下。他们都知道侯爷是从城楼走下来的,可城门紧闭,他难道还飞檐走壁不成?说不一定,于副将已经遇害了……
作战要的是丰富的经验。虽然萧景没有,但对他来说,有一个灵活的脑子才最重要。
五辆炮车分前后顺序守在城门口,两前三后,错位而站。一辆炮车一个人,后面的兄弟一个接一个传递火药,风险较大,很多兄弟们都不敢站出来,苏瑕司马项首当其冲做例子,选了前面两个炮车。
毕竟是黄毛小儿的战略,苏瑕有些不放心,司马项关键时刻大大咧咧起来,一手拍在炮车上,大手一挥道:“我这条老命,就是死在沙场上又何惧?来!开战!”
有了武器,再加上在城内,千万个兄弟都在身边,何惧区区姜族?
萧景再次检查好,就在下令前的几秒钟,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城墙之上已经燃起来了,他们根本不能再上面对抗,而姜族费尽心思想要撞破城门,既如此,不如依着他们的愿望,乖乖打开城门?
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漠北城偌大的土地,而是一个接一个的炮火!
“南岳,开门!”萧景扬声高喊,这一次他笃定而又自信。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朵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响,那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在某一个密室中,被人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名字。
城门慢慢拉开,外面的姜族异常兴奋,以为就此轻松拿下了漠北城,殊不知还未看清楚,便被一声“轰”的炮火击倒一片,烈火瞬间沾在他们身上,任凭如何哭喊都不能得救,再一个二个炮火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敌军早已溃不成军,个个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扑倒烈火。
身上碰了烈火的人还算是幸运,至少性命还在。而其他人,一个炮轰过去,直接炸成好几块,一时间,敌军内部叫喊无数,都仓皇无措的往回开始逃跑!
叫喊哭喊,冲击的每一个人的耳膜。
翁盈靠在最角落处的墙壁上,看着满目的火焰和鲜血,耳中全是他们的喊救,双腿一软,慢慢瘫在地上,捂着微微发疼的心口,双目直直盯着远方,眨都不敢眨一下。
城门开了却不敢进来,几个大炮碾压过去,姜族敌军已逃到城外三里开外的地方,踌躇的不敢上前,那些被炮火伤到的还未死透的战友,被他们无情抛下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抬着伤员逃跑。
苏瑕皱眉眯眼看了半晌才看明白,这帮人无论是在军营之战还是在城外之战都打的乱七八糟,毫无规矩可循,队伍中也没有一个领兵人物。看样子是他们自发组织,而并非来自姜族首领的命令!
姜族新首领名叫童狇(u,四声),司马项与他交过数十次手,两人能力不相上下均打成平手。他们想要漠北城的原因,是觊觎城内广阔的土地,想要攻克进去,自立为王。大魏焉能放任他们随意妄为?在国土主权的问题上,萧长恭便是褪下龙袍,亲自上阵杀敌也做得出来。
为了逼迫他们离开漠北城附近,炮车再次进攻,用上威力最大的流星火药,一炮轰出,三里开外的地方也留不得人。那些姜族人见大势已去,若再待下去恐会被他们一举歼灭,大家商量无果,皆四处乱窜逃命。
司马项却不愿意放过他们,鼓舞军心,大喊口号,领着城内千万弟兄骑马提着刀剑追击,誓要将今日侵犯之仇全部报回来!
待司马项等人追击上去,那边姜族大军纷纷赶至,为首的那人正是姜族首领童狇,他一手拿着弓箭,一手牵着缰绳,正目光冰冷盯着对面的司马大军。
两军人数都不少,若是再次杀戮起来,定会血流成河尸骨成片。那童狇显然是匆匆赶来,连盔甲都没准备,直接穿部落的常服而来。他扬了扬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意味着并不想跟司马项正面冲突。
正好司马项也不想跟他干起来,兄弟们才刚刚对抗过,精力体力都还没恢复好。而童狇带来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若再大战一场,司马项等人连半分胜算的都不会有。
只好眼睁睁看着童狇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苏瑕紧跟着过来,一睹童狇的面容后,尤为惊讶。他久居淮安,只听说那姜族首领是一位中年男子,今日一见,发现他年纪不过十八,眉眼之间却有一股隐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