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马车之中,隐小心翼翼地呼唤着身边沉默无语的凤琰晖,企图唤起凤琰晖逐渐迷离的理智,却又怕打扰自家主子而招了对方的不悦。
然而,此刻的凤琰晖却无力知晓,樊瀞的失忆之事带给他极大的冲击,紫儿竟然真的还活着,可她的记忆中,却再无冷轶矢这个人,更遑论能认得他凤琰晖了!
“吁!”随着一声马鸣,缓慢前行的马车终是缓缓停下,可凤琰晖依旧呆坐于车上,沒有任何的反应,无奈之下的隐,只能再次轻声唤了声主子,企图将他唤醒。
许是被隐的声音惊醒,凤琰晖伸手拨开车帘,一座辉煌的皇宫傲然立于眼前,却令凤琰晖忍不撰剑眉蹙得更深了,若不是为了复仇,他至死,都不会再踏进这地方一步的!
“走吧!”凤琰晖冷然一哼,暂时抛掉有关樊瀞的一切,缓步踏进皇宫之中,去面对那个所谓的父皇,,凤溱旸!
书房之中,凤溱旸看着下边傲然而立的冷漠男子,轻声唤道:“晖儿,你还不搬來皇宫吗?你是否还在恨我?”随着此番哀声,凤溱旸脸上莫名增添了一丝哀愁,当年之事,受伤害的不仅只有眼前这个淡漠男子,他也……
这人,而今再來说这些话,不觉得可笑吗?若是如此,那十几年的追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凤琰晖却无视上座的成熟男子,冷然一哼,僵硬地弯身作揖,沉声道:“微臣不知陛下所谓何事,这皇宫只配给尊贵之人居住,却不是我等能够妄想的!”
见自个儿皇子如此冷漠的模样,凤溱旸不禁苦笑一声,逐渐抛却身为帝王的威严,缓步走向台阶,伸手握住那僵硬冷漠的手掌,却被他一个侧身避开了。
这孩子,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啊{此情景,凤溱旸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缓缓道:“晖儿,我现在想请求你,不是作为一个帝王在命令自己的臣子,而是,作为一个父亲來请求你,回來吧!”
“父亲?”顿时,因着这句话,凤琰晖冷然一笑,沉声道:“你是我父亲吗?我的父亲,早在母后死的那刻,便随之消失了!”
此刻,凤琰晖冰冷的眼眸中闪过熊熊怒火,十年前他狠心下令赐死他与母后之时,这人有曾想过,他是一个丈夫,甚至于一个父亲!而今却以父亲來恳求他,不觉得可笑吗?
因着这句话,凤溱旸不禁后退几步,险些站不着,此刻的他,不再是号令群臣的天子,而是,一个心灰意冷的老人!
看着对方如此冷漠坚决的模样,凤溱旸悲哀一笑,眉间竟渗出若隐若现的泪珠,哀声道:“是啊!在柳儿死的那刻起,我的心便死了g呵,既已心声,又有什么获得必要呢g呵……”
说着,他似失了所有的理智般,不断狂笑起來。许久,他才沉下眼眸,缓缓道:“罢了罢了,若你不想留,若是,这里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你便离开吧!”说着,他抬眼淡淡地看着凤琰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便转身缓缓离开了。
看着那个近似佝偻的背影,凤琰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却是撇开眼角不愿对视,生怕自己会因此心软,忘了执着了近十几年的仇恨与痛楚。
此时,一个年迈公公缓步朝前,却见凤琰晖弯下一身傲骨,恭敬地朝那公公作了个揖,他虽对这皇宫深恶痛绝,但眼前着年迈的公公,他却身怀感激,毕竟十年前若不是他,他与叔父怕是无法顺利逃离皇宫。
然而,见高于自己的皇子竟如此恭敬,那个公公却是有些消受不起,他猛地扶起凤琰晖,满怀怜爱的看着眼前早已成长的男子,十年前让这个男孩受到如此大的苦难,却是有些过分了,只是……
顿时,那公公轻叹口气,死下定决心般道出当年隐藏的另一半秘密:“殿下,其实您误会皇上了,当年的他,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凤琰晖轻哼一声,熊熊怒火却是再也无法压抑,冷言哼道:“若是他拼尽全力抵抗群臣的压力,那些家伙也不会如此放肆,母后也不会死,他就只重视他那个虚假的皇位,你说这叫迫不得已?”
如此愤怒的控诉,老公公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为那悲哀的圣上道出了所有的无奈:“殿下,你错了!那些群臣不至于让圣上妥协,真正让圣上做出如此决定的只有一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无可奈何的人!”
“无可奈何?”顿时,凤琰晖惊诧的睁大眼眸,愤怒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那人,该不会是……不,绝对不可能的,母后她绝不会这样做的,那些人要杀的,可是她的性命,她决不会如此妥协的!
凤琰晖撑着沉重的脑袋,不断地摇了摇头,与抛去脑中这荒诞的想法,可那公公的微微颔首,却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若是可以,他宁愿今天从未來过这辉煌的宫殿,宁愿,从沒见过这里的任何人!
若是如此,他还能抱着心中的一直坚定的仇恨,顽强的存活着,无情地对待所有的敌人,让他们付出血一般的代价!可是,那公公却仍是不愿就此停止,凤琰晖的这副模样,他虽心疼,但他更心疼受了十几年折磨的圣上!
原來,当年的不贞事件,身为皇上的凤溱旸想一力抗下所有的压力,却被柳皇后所制止了,她不愿让凤溱旸为难,便以死逼迫他顺应群臣的觐见,将她赐死!
柳皇后宁愿背上不洁的罪名,也要护住凤溱旸不稳的皇位,以及让身为皇子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