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从给她拿剑出来,就觉得奇怪,忙问:“姑娘削竹子做什么?我爹会编竹子,让他给你做。”
“你去给我找点棉布来。”
“哎——”荷香应声而去,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吓坏了,大呼:“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紫冰右手捂着左臂,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染红了大半个衣袖。脚边扔着一截带血的竹枝。
紫冰忙制止道:“收声!不准跟任何人说!”
荷香慌张地点着头,忙把紫冰扶进屋里,拿棉布要往伤口上捂:“姑娘,这不成啊。这流这么多血,要不还是让王妃来看看……”
“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王爷和王妃。”紫冰警告道。她见荷香一脸委屈,又柔和道:“没事儿,你去帮我找点白药。悄悄的。”
好在荷香嘴严,紫冰刺伤自己的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每每给紫冰换药包扎时,荷香疑惑不解:“姑娘,好好的,你这是何苦啊?”
紫冰只是笑笑:“没事儿。一点小伤,会派上大用场的。”
几天后,包拯传唤紫冰到开封府,不再追问当时的过程,直截了当地告知:“本官在现场勘查时发现了一根竹竿。与国舅的尸首两下对照,可以断定就是凶器。”
“是。”紫冰便把当晚自己怎样用竹子是和国舅搏斗的,怎么刺伤了他,说了一遍。紫冰申辩道:“包大人,事出有因,当时情势紧迫,即使是杀了他,也是正当防卫。”
包拯道:“我问的并不是你杀没杀他。我问的是在场救援的第二人是谁?”
“我不是说过了吗?南清宫的惟叙。”
“大雪似乎是帮本官固定了证据。”包拯高深莫测地说,“雪把血给冻住了。推官把竹梢凝成雪块的血采集回来一试,两种血竟然不相容。”
紫冰站在原地,踟躇良久,似是任命地笑笑:“是我。”
“来人,验伤——”包拯喝道。
没成想,待验伤的官员还没走到紫冰跟前。她就瞧准一侧侍卫的腰刀,身体轻巧地一闪,就拔了刀在手。大堂上众人皆是一惊,侍卫们纷纷拔刀以待。
倒是包拯还稳得住,朗声道:“以你的动机,杀死国舅并不是重罪。若是血刃公堂就罪无可恕了。你可要想清楚。”
紫冰眉毛一挑,挑衅地说:“我不让看,你们开封府就没有办法定案了吗?”
“我们自有佐证。只是你何必因小失大?”包拯劝告。
“开封府的文治领教了。我只是想试试武功如何。”紫冰说着就已经举手出招。
公堂上的侍卫自然应战。紫冰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般武功高强,只是略胜于侍卫。架不住侍卫人多,也就逐渐力不从心起来。一着不慎,左臂还被一个侍卫的刀给划伤了。
“住手——”包拯见紫冰的左臂流出血来,忙喝道。
紫冰早已扔了刀,捂着伤口,单腿跪下道:“领教了。开封府果然了得。我心服口服。听凭发落。”
验伤官上前检查了伤口。包拯就让紫冰先去包扎。验伤官道:“大人,这姑娘的左臂上确实有伤。看创口是竹子刺的。”
包拯追问:“能看出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回大人,这次的刀伤正好在旧伤上。所以……”验伤官心虚地答道,“所以小的,只能看出伤得不久,具体的就……”
包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知道了。”
待紫冰包扎好伤口,回到大堂。包拯一拍惊堂木道:“你可认罪!”
“认罪。”
“你以何身份认罪?凤凰,还是紫冰?”
“水犹寒。”紫冰答道。
“你休得瞒本官!”包拯喝道,“不管是你紫冰,还是凤凰,都不是水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