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夏羽寒对那些爱语特别敏感,特别唾弃。

她简直像身经百战,内建一本男人求爱屁话大全,只要谁踩雷,谁就狂扣分,一路扣到负值还会惨遭打脸───

是的,就像东东一开始,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失言而被赏巴掌,第二次在图书馆差点被精装书敲断鼻梁。

有鉴于此,叶峰就算跟夏羽寒同居,反而更怂了,对她就像恭迎一尊白玉观音回家供奉,显见夏羽寒发怒时,在众人心中留下的震摄性。

失言的下场太惨烈,在东东内心也留下阴影,于是各种语言排列组合,在他心底屡屡成形,又被他掐灭删除。

结果夏羽寒那边的视窗看起来,就是东东一直显示著【正在输入中......】,但什么都没有传送出去。

东东把手机贴在额头上陷入了长考。

夏羽寒害怕他靠近。

他只是换件宽松的浴袍,半身微露,她就忙不迭的把枕头棉被全都往他身上砸,非常积极的想帮他加盖遮羞布,好像很伤眼似的。

东东感觉委屈,他身材练得挺棒的。

不过夏羽寒不怎么关心这个?

她好像讨厌男人,理由不明。

东东反倒必须把那些强烈的个人特质全都收拢,小心翼翼,降成无机质般的无性感,才能触碰到她。

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已经跨了很大一步。至少东东把自己的社会信用评分从负值救回来了!

再前进一点呢?其实东东也有自己的障碍,东东也怕她。

怕她多问,怕她真的想了解什么─────不,他怕的是她真的了解什么之后,就会甩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逃开。

他只怕她害怕的转身,彻底逃离他,逃离她还不打算面对的黑暗。

她或许会那么做,毕竟她就算再需要补充灵气,也不肯吃他挖出来的真元,也不肯戴上他送的指鬟。

夏羽寒的确拒绝过他。

一种隐喻式的拒绝,不用言语。

但东东总是揣想那一圈指鬟戴在她纤腕的模样。

那被他斩斫削下、剔除血肉后的指骨,除去了生命,也除去了邪恶,他擦拭的很乾净,让它升华成无生物感的纯净,那是另一面的他,举剑向天的叛逆之徒。

如果神是牧者,而首座行令扮演的角色就是牧羊犬,看顾并引导羊群,圆满世俗的梦。

但他即将离开神裔馆。

荒野中的狼,终究会成为牧羊犬的死敌,只是早晚问题而已。

他在试探她。

但夏羽寒把指鬟雪藏起来,就像是否定了他的一部分。

所以东东决定这样做,以示报复。

他乾脆就抬起手掌,遮住最后一句话,只留下夏羽寒传来的倒数第二句:

【我想见你】

这样看比较有情趣,没压力,还充满无限想像。

双方都了解彼此的一半就好。

汪浩溜进来时,东东正在进行上述的行为,近乎掩耳盗铃。

但汪浩在一旁怎么看都觉得可疑,乾脆凑过来搞清楚:

“今晚要出门?”

没想到,东东迅速把手机往身后藏,无辜的眨眨眼,仰起头来。

“不闹事了,我改邪归正了。”

汪浩挑挑眉,露出看到神经病的眼神。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正邪是混沌的,随时游移著,并没有僵化的形状。

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成正,而东东不除害的理由大概只有一个,无关正邪:

他的心,有安放之处了。

他想定,却害怕了,他害怕对方以世俗的对错来看待他、批判他。

这不叫改邪归正,叫做金盆洗手。

汪浩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测测温度:

“你有病啊?发烧了?”

“真的,我把周处除三害的群组全删了。”东东又说。

“f?马的,原来就是你害的?”汪浩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滑开一整页未接来电与未读讯息,扔到东东怀里:

“你看看!难怪这么多女的抢著找我,说要跟我聊聊。聊个屁,又是你的问题吧?你不管我就全删了喔。”

“很好啊,你是我副手,如果你还要除害,都给你代理吧。”

东东懒洋洋的瞄了一眼,以示礼貌。

对于哪个祸害跑去骚扰汪浩,东东实在意兴阑珊,那些害在周处眼里都差不多。

实际上,古代的周处只关心自己的名声值有没有止跌回升,最糟糕的是,现代的东东连这点都不在乎。

东东总是有让汪浩闭嘴的方式。

他的手指自汪浩的额头抚下,停在平光眼镜的横杠上,一捏,便直接把整副眼镜摘下来。

“别戴了,你的眼睛好看,近看特有韵味。”

东东躺在沙发上,仰著头看人,极为清俊的眉眼勾起一抹慵懒的笑,笑中是一贯的侵略与邪美。

眼神却温温软软,像在撒娇。

“喏,我那研究生房客最近老是留校,赶博班毕业论文吧......今晚我家没人。”东东轻拍椅背。

其实东东每句话都没问题,包租公只是要表达房客消失了,可以随性邋遢一点无妨,没外人看到。

但就是两人靠得太近了,东东的话听来隐隐形成暧昧的气息。

汪浩本来是凑过来窥屏,还有点兴师问罪的气势,被东东这么一闹,他抿抿唇,捡回自己手机,又硬生生拉开距离,才敢在沙发的椅把边坐下来。

汪浩呆了好半天,终于讪讪的转移话题:

“要考的都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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