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也太刺激了,六个银元宝全碾扁了啊?”
“那当然了,金银用牙都能咬动,要不然做宝石戒指之类的,怎么都用合金?还不是怕一不小心就,宝石掉了吗?”
“现在只能当银子卖啦?”
“都扁了,不按银子卖还想当元宝卖啊?买家傻呢?你买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吗?四五块钱一克,刨除杂质,也就三万左右了。”
潘天阳默不作声看着两人聊得火热。
心里却在嘀咕,从这个结果来看,那玄之又玄的判定机制,并没有计较那家伙的辱骂,单纯当做他与对方的因果纠葛处置。
难怪人们动不动骂天骂地,完全没鸟事。
压根就不鸟人们呢。
他很好奇,如果当时继续抢救,判定机制会不会也不跟如今的他一般计较。
当然,尝试是不可能尝试的。
有过一次就够了。
就在这时,第二个积极分子跑到鉴宝斋来求证此事。
眼瞅着还没完没了。
潘天阳不得不做出回复:“的确是这我里鉴定的,当时鉴定费六百九十块钱,非要抹掉九十的零头。
各种借口理由,我见招拆招,到最后急眼了,一副欠钱大爷模样,我见说不通,干脆一分钱都没要。”
这些爱热闹的人,倒也没有多想,纷纷说活该之类的,很快就出门将这个核实消息,传扬了出去。
鉴宝继续。
地中海老男人瞅着自己那两个金币和银币。
耳边却反复响起之前那位热心围观群众‘金银能用牙咬动’的言论。
不由得,也有些怀疑它们是假货了:“潘先生,这,真的都是假的?”
“宝友,您咬一下就知道了。”
潘天阳还是那副和谐微笑:“如果能咬动,我按真的陪您。哪怕您这两个钱历史上就没有真的,七位数以内价格您随便开!”
老男人一听这话,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将它们都取了出来,一通撕咬。
开玩笑呢?
这两东西他自己估价,也就是十几二十万。
现在有个九十九万的机会……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以至于场面不可描述,像极了某种生物啃骨头。
为了咬动它们好卖个好价格,最后,老男人连牙釉质都崩掉了一块。
这才看着毫发无损的金币和银币,不甘心的放弃‘垂死挣扎’:“有没有可能是合金?”
潘天阳乐了:“宝友,您这两本来就是合金,只不过里面,唯独没有金和银!”
老男人不开心了。
丢下金币银币,再度从泡沫箱子里取了一个高脚白瓷鎏金杯出来。
脚高七八厘米左右,杯子与脚同等高度,杯口直径约十厘米。
这个造型,乍看起来有点头重脚轻的意思。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白瓷上的鎏金画。
宝莲,仙鹤,闲云……
精美?不,像极了小学生涂鸦。
一点都不像汉人在精瓷上对完美的追求,反倒有些少民的粗狂和抽象特色。
老男人拿着它在潘天阳面前一阵转悠,时不时亮亮杯脚底部,时不时亮亮杯口里的图案花纹。
并一阵解说:“我查证过,元代历史上有这东西。就当时的工艺来说,这种做工已经达到了极致。
北都博物馆里也有怎么一个东西,跟我的几乎一模一样。
无论是惯用的纹饰,金彩,都是如此。
所以我非常怀疑,这个和那个一样,也是同一个窑口,同一批师傅,采用相同的手工艺烧制出来。
您帮我看看这东西到底对不对,也好让我心里有个谱。”
潘天阳也是醉了:“宝友,这东西如果对的话,哪怕杯脚上出现了竖裂,最少都要几个亿!”
老男人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从来没有因为这几条竖裂就轻看了它,在家里一直被当宝贝,是我孙子孙女都不准碰一下的东西。”
潘天阳看着这位做着亿万富翁梦的老男人,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叫醒他。
叫醒他,肯定会很残忍。
但……
要是看真,到时候对方要卖给他怎么办?
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个工艺品吗?
稍作衡量,潘天阳就有了决断:“宝友,这东西怎么得来的?”
“还是我父亲,出差的时候在什么地方的跳蚤市场买的,据说花了几百块。那个年代的几百块,相当于现在几万了。”
“按这么算的话,那这笔交易可就亏大发了。”
“嗯?”老男人心里有点不妙了。
潘天阳直接打碎了他的白日梦:“宝友,回家以后孙子孙女要玩,就给他们玩吧,别弄破伤到手就成。”
“假的?”
“工艺品!”
“不可能啊,那个年代,哪有作假的条件?”
“宝友,有个词叫做‘撸社会主义羊毛’,您觉得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为了让这位宝友能够缓过这口气来,潘天阳特意说了一段单口相声:
“不论什么时候,我们身边都有一些潜伏的敌人和坏人,由于伪装太好,我们排查的手段又很有限,这些人甚至已经打入了我们内部……”
不曾想,老男人回过神后,又从泡沫箱里面取出来了一件重器。
这是一个整体呈现青色,釉面上布满了不规则细小裂纹的瓷坛子。
看物件的器型,应该是用来盛汤的器皿。
老男人拿着,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