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学,你刚刚泼了我一身。”
晏逾微微往后靠着,眉眼懒倦,显然是打算继续追究的模样。
季恩恩没想到他居然会停留,心慌极了,结结巴巴地又软声道歉:“对、对不起。”
从晏逾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姑娘紧绷的小脸,紧张的捏着衣服泛白的手,脸上架了一个可笑的遮了半张脸的眼镜。
整个人看起来又害怕又防备,但声音又奶又软,每说一个字都像鼓起所有勇气似的,可怜兮兮的。
晏逾突然觉得有点好玩儿,他懒懒抬眸,看着那玉珠般的耳垂,突然低低嗤笑一声:“看起来挺软。”
他声音压的低,只有时刻精神紧绷的季恩恩跟晏逾身后的叶子越跟裴一鸣听到了。
叶子越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满脸卧槽。
裴一鸣也是一脸懵逼。
喔日,逾哥这是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裴一鸣晃了一眼。
穿的这么厚实,这确定不是看了个寂寞?
而且逾哥啥时候开始注意女生了。
季恩恩脸色更白了。
她猫儿瞳圆润,一紧张就像是带着泪似的,水水的,好像下一秒就能流出泪来。
但现在,其中显而易见的透着害怕跟抗拒。
晏逾看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掂了掂矿泉水瓶,垂眸看着一身的水。
声音低沉里透着调笑:“老子不是宽宏大量的人……这样吧,待会儿什么课?”
晏逾转头问。
身后两人一脸诧异。
叶子越:“卧槽,逾哥,我是会记课表的人吗?”
裴一鸣机灵,随手把旁边人贴在桌子上的课表撕了起来,看了一眼。
“语文,三根毛的课。”
被撕了课表的同学涨红着脸,却不敢说什么
晏逾把矿泉水瓶放回桌子上:
“这样吧,如果待会儿三根毛点人回答问题,你就站起来,夸我。”
“完成了就放过你。”
晏逾临时做出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举动,他也不在意,微勾唇,看着季恩恩的反应。
季恩恩脑子都是空白的,翁翁的一大堆,心里只想着赶快让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也不要有交集了。
听到最后一句,赶紧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好。”
紧张得泛白的小脸才微微恢复了血色。
直到人都走了,季恩恩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重生回来只想着逃离之前的学校,却没有想到晏逾之前居然是一中的学生。
——
大佬们向来霸占教室最后一排,晏逾一回到自己座位上,就准备趴着睡觉。
叶子越招呼裴一鸣,两人两颗脑袋凑近晏逾。
叶子越:“卧槽,逾哥,怎么回事啊,你刚刚居然跟新同学找茬?还说啥虎狼之词呢?”
裴一鸣这下倒是反应过来晏逾目光落在哪,他懒得提醒叶子越个傻逼,这时候好奇的倒是另一件事。
“逾哥,三根毛今天是讲作文吧,你什么时候写的?”
晏逾懒懒掀开眼皮,他面色恢复了平日里的苍白,从抽屉摸了一支特殊的烟,含在嘴里。
近日里,他看起来越来越没精神了,眉眼间都是倦怠。
“没写。”
裴一鸣了然回头,多年的配合不是白说的,随手撕了张纸揉成团,往右后方砸过去。
李潇懵懵懂懂的抬起头,一看到裴一鸣笑眯眯的看着他,脸瞬间白了。
“喂,写一篇作文出来,记得不能写的太好,否则……”
李潇顿时吓的一个激灵,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赶紧把埋头苦算的数学题放下,苦着脸拿出了作文本。
大概十分钟之后,高二(16)班语文老师蒋胥人笑眯眯推开了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