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府东苑
贺氏一大早送走自家相公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一波又一波的人。
“哼!”贺氏饱含怒气的哼哼。
这家里有点事情,你想装不知道那是不能够的,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一波又一波的人有意无意的给你透露消息。
“凌夕,你说这溯儿也真是的,媳妇早晚是他的,忍一忍有那么难吗?我早知道瑶女是没有羞耻心的,所以来就给她住溯儿院子里去了,现在这样也无所谓,偏偏消息让四房五房的人知道了。”贺氏坐在梳妆台前让梳头丫环给自己卸妆,一边跟站在身边的凌夕谈话。
贺氏的颜控很严重,看她对东郭牧的态度就知道,这些年恩爱依旧,在阿瑶身边看见凌夕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凌夕,她自己觉得凌夕就跟她年少的时候一般,虽然姿容绝色、才华横溢却命运多舛,怎么能让凌夕伺候粗鄙的阿瑶呢?这不能忍,所以她把凌夕要了过来。
后来知道凌夕的身世,她才恍然,心里更加怜惜凌夕,如今天天需要凌夕陪着说说话,不然都觉得生活不完整。
“也是好事,夫人不是也盼望着早抱金孙吗?为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要早日把婚期定下来,其他的倒是无所谓,我们未来侯爷可不能让人指摘中出生。”凌夕的模样看着比贺氏还着急,她着急啊全是为了贺氏的亲孙子,这是多善良的女孩。
显然凌夕的说服引起了贺氏的共鸣,“啊呀呀,幸亏你想着,我这就叫溯儿去办,三个月内必须让他把人给娶进门。”
贺氏又对原本的大丫鬟道:“去,把大公子喊来,我有事交代。”
大丫鬟答应一声,背地里朝凌夕使了个眼色,见凌夕没有接收到,这才气呼呼的出门去找东郭溯。
大丫鬟其实对凌夕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凌夕来了以后,贺氏就不在体罚她们,改成让她们抄经书,美其名曰东郭家是书香门第,哪怕是家里的丫环也不该不通文墨。
大丫鬟也说不好抄经还是被打哪个更痛苦,不过抄经起码比挨打体面些。
到了东郭溯面前,大丫鬟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都是凌夕在夫人面前挑拨,夫人就发了脾气,要让东郭溯三个月内办好成亲的事,好给两人遮丑!
东郭溯大怒:“遮丑!谁说我的?我母亲?你确定!”
大丫鬟忙跪下,口道:“不是夫人说的,不是,是我听差了,不,是我嘴笨不会说话!大公子有什么火气就撒我身上吧,都是奴婢该死!”
东郭溯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这凌夕才走几天,阿瑶到底是怎么管院子的,院子里的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饶是他有些城府也臊的很,他昨天怎么就那么放肆,阿瑶也是,也不拦着些。
阿瑶很委屈,他都嫌她疏远他了,她哪里还能拒绝?反正对她来说也是早晚的事,正好洗清楚之前的嫌疑,加上东郭溯假装伤心的样子实在秀色可餐,她就半推半就的从了。
这事她也没有经验,也没想起来要遮掩,一下院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院子里知道的人多了,消息自然也就走漏了。
至今阿瑶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出门见人,东郭溯呢,出门做事又不放心,回房安慰人家又不给他开门,坐了快一上午了。
“哼!”东郭溯一甩袖子大跨步就出门去,走了!
明明走了,过一会又倒回来,隔着门跟阿瑶汇报一声,说自己去母亲院子,让她有事就先等等,他去去就回。
阿瑶虽然妥帖,却也觉得挺好笑的,自己原本就不是扭捏的人,只怪东郭溯这人太体贴,这么想着,心里其实还挺美。
东郭溯气冲冲的往贺氏院子里去,他到底要问问,母亲是怎么看他的,是不是真的需要遮丑了?
到了地方,一看笑盈盈的贺氏和凌夕不知说着什么,立刻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忘了,凌夕在母亲这里,这么说昨晚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呗,哦,对,那丫鬟说,还是凌夕提醒贺氏,让他和阿瑶该早点成亲。
恨恨的又瞪一眼,跟在身后的大丫鬟,东郭溯就问:“母亲,这丫鬟说,你要让我和阿瑶早日成亲,好遮丑是这样吗?”
贺氏大怒,用了拍打了三下桌子才道:“胡说八道,我儿有什么丑要遮,我儿光明正大的。与阿瑶姑娘名分早定,不过是走个形式,早晚要走,宜早不宜迟。我说这小蹄子不是个好的,你之前还护着她,看,别的本事没有,挑拨你我母子关系倒是一把好手!这回我真要发卖了她,你可别再拦着我了!”
东郭溯错愕,什么叫我要护着她,他只是不想母亲虐打丫环的时候传出去,不过这丫鬟确实有问题。
凌夕要说话,贺氏拦着她,“你呀,就是心太好,什么人都求情是不行的。我可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之前她还常常告我黑状,我不过是捏了她几下,她就敢把伤口给溯儿看,不安好心!”
凌夕、东郭溯:……
不安好心是真的不安好心,可您难道没有打人吗?
凌夕还是弱弱的说:“可要是发卖出去,她又造您的谣呢?”
这回东郭溯也不能忍了,他还没说,不但造贺氏的谣,她还污蔑凌夕,他道:“毒哑了!”
贺氏反而有些畏缩,她的恶毒只到用随手抓到的东西乱打人,连血都不愿意见,毒哑这样的事,她有些不敢。
凌夕又道:“既然毒哑了,就让她嫁到庄子上去吧。发卖万一被弄去腌臜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