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敢来?杜尘澜冷笑,看来此人确实在怀疑他,今日他就正面迎上他。
慕然在院子里等了片刻,才将窗户打开,轻轻落入屋内。
他看了一眼美人榻上熟睡的莲白,瞬间放下心来。
他已经打探过了,这丫头本事不错,只是好似没什么警觉性。将目光投向床榻,慕然慢慢向床榻靠近。
看着床幔内隐隐约约隆起的的被褥,慕然眼中的怀疑一闪而过,真的有人?难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听闻今晚昭和世子摆宴,杜尘澜还在席间露了面,因此才特地赶来这里盯着。他本以为这床榻上这会儿不会有人,谁想竟然有人在。
杜尘澜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他已经感知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将才此人往屋里吹了迷烟,莲白这会儿还没动静,想来是又着了道。
慕然走近床幔,伸出手撩开,还未等看清床上,便察觉有东西扑向自己。他心中一惊,连忙避开闪过。
杜尘澜手持匕首,一击不成,立刻欺身而上,欲再次出手。
万煜铭预备抽出袖中短剑,谁想匕首再次袭来,他立刻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不禁有些愕然。
刚才不曾注意,这会儿才发现此人竟然没有内力,轻而易举叫他制住了。
杜尘澜连忙挣扎,心中犹豫是否要使用内力。他知道对方应该不会伤他,但对方却要看他的真面目。
慕然挑眉看向杜尘澜,感情这大半夜没睡,就是为了等自己过来?
打量了一眼对方的穿着,藕荷色立领斜襟上襦,下着淡蓝色撒花裙,脸上依旧覆着面纱,穿戴如此整齐,可见根本就没睡。
慕然抬起眼,突然望向对方眼中。长长的眼尾微微上挑,黑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对面的烛光,慕然心中一动。
杜尘澜立刻往后一仰,使了个巧劲?将手从对方手中抽出?离此人十步远,警惕地看向对方。
慕然还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刚才他想揭开此人的面纱?谁想一个不察,竟然被对方逃脱了。
见着对面之人的眼神中满含警惕?慕然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你不是江淑媛,你是谁?”慕然也不打算隐藏?开口问道。
杜尘澜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开口问了,不过他怎么可能开口回答?
他举起匕首,表达自己的意图。若是对方再冲上来,他可就要动用内力了。
“江家一介商贾?江淑媛就是一般的闺阁女子?怎可能如你一般?”慕然并不死心,又问道。
杜尘澜依旧不言语,他在心中谋划着,若是将此人杀了,会不会有麻烦?
对方偷偷摸进他的院子?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只是,这慕然的功夫也不差?要杀对方不容易。若是打斗太激烈,将庄子上的人都引来?他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感受到对面传来的杀意,慕然顿时心中一凛。
“你想杀我灭口吗?杜大人?”慕然忽然戳穿杜尘澜的身份?眼中带着几分讥笑。
杜尘澜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既然对方要多管闲事?那他也不能放过。杜尘澜调动体内内力,已经彻底暴露,那就得速战速决,全力以赴。
“等等!”慕然连忙阻止道。
“我可以替你隐瞒,你也用不着杀我!”
杜尘澜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原来对方拆穿自己,是另有目的?那这慕然,必定不是柳家的人。
见杜尘澜摆明了不信,慕然立刻拉下面上的黑纱。
“杜大人来檀溪府,无非是为了平息动乱,改革商税一事。而在下,或可助大人一臂之力!”
杜尘澜只看见对方浓密的胡须下,嘴角似乎在往上挑起,这是在笑?
“我凭什么信你?而你又凭什么会助我?”事已至此,杜尘澜倒也不再隐藏,他看出对方还真有合作的意图。
慕然顿时松了口气,听闻这位杜大人武艺高强,且他刚才还从对方的杀气中,感知到对方的内力似乎恢复了。
“自然是有条件的!助我夺得金氏手中的天书!”慕然将手中的短剑放回袖中,紧盯着杜尘澜道。
杜尘澜有些错愕,天书?这是什么玩意儿?
“天书又是何物?”杜尘澜猜测,难道是金氏占卜算卦的秘籍?
“杜大人不必知晓,我只要此物,对其他都不感兴趣。”慕然双手抱胸,倚在了窗边上。
“既然天书在金氏手上,那你为何不去找金氏,反而潜伏在柳家?”杜尘澜对此十分疑惑,虽说金氏与柳家有瓜葛,可天书毕竟不在柳家手上。
“且我为何要与你合作?咱们互不干扰,岂不是更好?”杜尘澜不信任慕然,信他还不如信万煜铭,起码万煜铭想要的利益与他捆绑在一起。在回京城之前,他们算是利益共同体。
“难道杜大人不想知道柳家到底为何要圈养壮年?那些壮年去了何处,柳家是否草菅人命。这些,杜大人难道真不想知道吗?”慕然的语气中带着些讥讽之色,杜尘澜想对付柳家,他看出来了。
“那柳家为何要如此?难道他们养了什么野物,需要以壮年投食?”
杜尘澜立刻来了兴致,他自然想打探柳家的矿山。本都算等最后一副药吃完,再去柳家矿山打探。若是慕然肯告知,那就再好不过了。
“野物?”慕然嗤笑出声,“那可不是什么野物,我潜伏在柳家已经是两年多了,倒是知道柳家矿山中的秘密!”
“每个初一和月圆之夜,柳家都会将圈养的壮年拉入一